就說現在密室裏的氣氛,讓徐小川覺得自己像是個土匪頭子,正在接受政府的招安,其實細尋思的話也是這個事,自己這邊又是片刀隊又是武把子又是加工廠的,哪一個說出去都是典型的黑社會行為嘛,但徐小川心說這也不能都怪自己,要不是當初被逼的自己哪能不做一個良民。
別看徐小川曆史學的不好,但他也深知混黑道是沒好下場的,古時候的土匪一直到近代大名鼎鼎的四爺,哪個是安詳晚年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尤其在徐小川的心中,他壓根就沒把自己的後半輩子向黑道上靠。
“好。”徐小川重重的點頭接受了甘風的建議,不過他隨口又強調一句,“你帶他們走可以,但我要看到官方下達的正式文件。”
其實徐小川在這裏是長個心眼,心說別看甘風說的挺好,為人上也有一股紅三代的架勢,但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這年頭騙子太多了。
甘風一點猶豫都沒有的拍板道,“今晚我跟軍區打招呼,明天上午,會有軍隊專車來接他們,怎麼樣?你小子滿意了。”
“哈哈哈。”徐小川爽快的笑了起來,接著又一副無恥的模樣搓著手問道,“老哥,既然我兄弟的事都說完了那現在咱們再說說我的事吧,你剛才說的那些職位我看的都喜歡,你看我能不能全都兼了呢?”
……
第二天上午十點,在大宿舍外上演了一副看著很讓人心碎的場景,灰姑娘哭的雙眼通紅跟著小弟們依依惜別,而鐵拳和怪臉也都圍在徐小川身邊沉默的站著。
門口處停著兩輛長途大巴,而這兩輛大巴給人最明顯的不僅僅是它牛氣的軍字頭車牌,車身上醒目的交叉雙劍logo也代表著它那尊貴無比的身份——藍劍突擊隊。
“你們想不去還來得及。”徐小川扭頭看著大巴,問話般的強調道。
怪臉隻是笑笑,對他來說,如果真的能去部隊當教官可比在外給別人當保鏢強多了,而且他這猙獰的外形可不適合在社會上進出。
鐵拳反而歎了口氣,他也沒拒絕但當著徐小川他又多說一句,“我放心不下那五隻狗。”
鐵拳指的是雪林中的五隻屍犬,徐小川聽著本來不錯的心情卻沒來由的惡寒起來,尤其回想著他自己與屍犬麵對麵臉對臉的那次遭遇,徐小川急忙轉移了話題。
“對了,老鐵、老鬼,等你們在那片混熟了後記得找我過去喝酒。”他調侃道。
總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他們這群人述說了半小時的惆悵後最終分開了,看著絕塵而去的大巴,灰姑娘索性把徐小川的上衣當成了擦淚的工具,伏在上麵猛哭起來。
不過灰姑娘的小弟並沒全走,有一個人留了下來——陳老三。
老三的借口找的很硬,說自己前陣受了重傷落了病根,根本就不能在接受軍隊的訓練,尤其是為了讓大家信服,他今天把自己包的跟著粽子似的,還特意一手一個拄了兩根拐杖,麵上來看說不出的淒慘,可見到大巴遠去後這哥們就一把將拐杖撇開活蹦亂跳起來。
本來斐虎也想留下,但考慮到這小夥的前途,徐小川到最後是強行的把他推到了大巴裏。
一個月後,在晉城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在那些商鋪之中突然多了一家燒烤店,這店的名字很搞笑,就叫有間燒烤店,店老板不出意外還是灰姑娘,隻是店裏的夥計卻隻剩老三一個人了,這店一開張幾乎就天天爆滿,不為別的,店裏五毛錢一串的肉串和二元一瓶的梆子讓那些愛吃燒烤的人都成了這裏的回頭客。
而在晉城市北郊,一家名叫阿彤的酒吧也是客滿為患,徐小川真沒想到王彤這個當過女警的女人她的業餘愛好竟然是調酒,而且手藝還不是一般的好,像招牌酒情人的眼淚、五彩雲南竟然有好幾次都因為賣到缺配料而不得不脫銷。
徐小川的川酒在溪純的管理下也是錚錚日上,規模是一擴再擴,廠內員工也不單單隻是三黑子原來的那些老部下了,這裏特殊強調的是看門的兩位青年,他倆別看是看門的而且還雙腳殘疾,但月薪卻跟騾子和三黑子一邊齊,而且他倆這待遇也沒有人不滿,更沒有背後對他倆指手畫腳,這兩個青年就是讓徐小川心裏一度感到歉意的阿牛阿虎。
本來看著眼前這走上正軌的紅火日子,徐小川心說自己總算能安穩的過過日子了,不料有兩個人正不遠萬裏的趕過來找他,因為徐小川欠了他倆一個東西,就是那個已經廢棄不用的銅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