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4年春,當薩拉丁終結了法蒂瑪王朝取而代之後,征服整個敘利亞就是他為最終光複耶路撒冷所設立的目標。但是自今他雖然相繼占領了霍姆斯、哈馬和大馬士革這些重鎮,以及十分之九的敘利亞領土,但阿勒頗這座被他譽為敘利亞之眼的城市,卻像一塊頑石一樣阻擋著他前進的腳步。
而這一次他徹底的憤怒了,阿勒頗的薩利赫死後,他的堂兄伊茲丁·麥斯歐德,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和他的兄弟一樣隻敢躲在背後使用卑鄙陰險的伎倆,買通了雷納德這個被稱為“背誓者”的小人在耶路撒冷和阿尤布王朝之間挑起戰爭來分散薩拉丁對阿勒頗的進攻。
雖然最終薩拉丁會帶領撒拉遜人與占領聖城耶路撒冷的歐洲人決一死戰,並把他們徹底的趕回北方去,但決戰的時間不是現在,也不是明天。
但很可惜,薩拉丁的怒火雖然熾烈,卻也無法融化阿勒頗堅固的城牆,雖然麥斯歐德這個膽小鬼將大筆的金錢花在了陰謀詭計上,但他也明白自己的性命需要阿勒頗的守軍和城牆,所以在城防的投資他是舍得出血本的。
也就在薩拉丁與阿勒頗人在城牆下僵持的同時,對於耶路撒冷方麵而言,雖然薩拉丁和他的弟弟阿迪爾一世都不敢輕易的在鮑德溫四世這個少年天才麵前挑釁,但他們的舉動還是通過耶路撒冷龐大的情報網絡盡收在這位王者的眼底。實際上趙龍和鮑德溫四世在很多層麵上都是無法比擬的,鮑德溫雖然拖著一副遭受病痛折磨和詛咒的殘軀,但他也同時擁有著睿智的政治洞察力和軍事指揮的天賦,他很快就從各方麵彙集的情報中篩選出了重點:一、作為耶路撒冷的宗主國,拜占庭科穆寧王朝的內部此時應該發生了劇烈的政治動蕩,鮑德溫料定的兩個可能都與事實接近,久未露麵的曼努埃爾一世駕崩或他的堂兄弟安德羅尼卡已經謀朝篡位。二,薩拉丁即將展開對耶路撒冷的征伐,而他的第一站將會是卡勒堡。
科穆寧王朝與耶路撒冷王國並不單單是臣屬與宗主的關係,自從鮑德溫三世開始,耶路撒冷王國在承認科穆寧王朝的宗主權同時,科穆寧王朝也承擔著對耶路撒冷王國的庇護義務。雖然更多的時候這個庇護義務都停留在口頭上,但因為兩朝之間各種糾結不清的關係,比如說雷納德的繼女瑪麗亞皇後的存在,也確實讓耶路撒冷王國受益良多。
因此,不論科穆寧王朝的政權更迭最終會造成的何種結果,耶路撒冷王國與科穆寧王朝的關係都會因為這種更迭而遭受重創,這種傷害對於生存在阿拉伯世界夾縫中的耶路撒冷王國而言必然是致命的。
而薩拉丁的戰略意圖也是顯而易見的,更是迫在眉睫的危機。
1182年的七月三日,耶路撒冷,執政宮。
“泰比利亞斯,塞浦路斯的軍隊已經做好了準備?”鮑德溫四世淡定的坐在他的書桌後,麵具後充滿英氣的銳利目光看向自己的執政官。
泰比利亞斯依舊穿著他的藍色天鵝絨的禮服,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是的陛下!巴裏安和老臣麾下的一千五百名騎士都已經配齊盔甲,整裝待發,隨時可以登船前往聖地。”
鮑德溫四世點點頭,卻是想起了一個人來:“蓋伊,我的姐夫,他目前在何處?”
泰比利亞斯咧嘴笑了笑,因為他臉上的巨大傷疤,使得他的笑容看起來有些詭異:“聽說他在洛林搞上了一個寡婦,得到了一支兩百人的騎士部隊,然後又在馬賽征募了一群科爾瓦多的雇傭兵,眼下正在前往墨西拿的路上。”
鮑德溫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這表示他也笑了,然後隻見他去過一張羊皮紙,用筆在一角簽名並蓋上了國王的印記後,對泰比利亞斯道:“好吧!由你擬旨,告訴韓福瑞,我同意他迎娶我的妹妹伊莎貝拉,告訴他,我希望他在卡勒堡舉辦這場婚禮。”
“遵命!陛下!”泰比利亞斯取過羊皮紙,小心的收好後笑道:“陛下!我聽說,那個東方來的龍爵士正在修建一條通往的黎波裏的道路。據說道路修好之後,從他的領地去往的黎波裏原本需要一整天的路程,現在隻需要半天就可以到達了。”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鮑德溫想了想,再次從桌案上取出了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在填寫了內容並簽名和加蓋印記後交給泰比利亞斯道:“派人去告訴他,耶路撒冷也需要一條通往的黎波裏的道路,如果他能在九月前修好的話,我會給他一筆很大的獎賞。”
“如您所願!陛下!”泰比利亞斯看著羊皮紙上書寫的數額,再次露出了讓人不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