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史留名啊。”馮阮訕訕地把車簾落下,雙手搭在肚皮上,謀劃著在這太平盛世裏立點什麼功才能更加青史留名。
建設梁國?從北到南?依照大夏的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周魚魚把猜測告訴她了,馮阮其實心裏也清楚。
可這事上之事,得失相伴,她做為S級的快穿者獲得高分任務,就得付出“不得好死”的代價,怎麼可能會青史留名呢。
不過這個世界有些不同,這個世界被穿成了篩子,而篩子王朝的小皇上也格外不一樣,說不定自己跟夫郎的未來都能因梁夏獲得轉機。
這麼一想,馮阮那張白胖臉蛋上的笑意就變得真誠了很多。
馮夫郎坐在一旁看她,見她又是歎氣皺眉又是開顏露笑,莫名的,心裏毛毛的。他妻主不會是心理上有什麼毛病吧?
馮阮回京,先述職,又見了在京城任職的李知慶,得知她女兒李靜的病已經好了,馮阮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詫跟驚喜,並且為孩子挑了份見麵禮。
李靜的情況馮阮也清楚,如今能恢複也是李靜自己的造化跟緣分。
因挨著李靜,李知慶種什麼什麼好,就是埋棵草,長得都比路邊的茂盛,從而她直接去了工部,負責農業相關,算是坐實了她是神女一事。
按李知慶的功勞來算,她的確是救了江南跟大梁的神女,這個稱號她也擔得起。
“我怕是就在京中過個年又得走,想回來養老估計還得再要四十年。”馮阮歎息。
李知慶一時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抬手拍拍她的肩膀。
李知慶以為馮阮不能留在京中任職跟她曾經擔任右相有關,她要是回來,以往的舊部肯定投靠,到時候就會形成一股新的勢力,不適合朝中新人成長。
如今的朝堂是百花齊放,不再適合一枝獨秀了。
所以梁夏要把馮阮貶謫出京,越遠越好。
李知慶理解梁夏的做法,同時也心疼好友。
直到她在禦書房看見這一幕——
梁夏挽留,“留在京中吧,我都想你了。”
“不行,我不能留下,”馮阮百般推脫,就差抱著梁夏的腿求她了,“讓我去嶺南吧,我覺得那塊地方需要改改。”
“嶺南又遠又熱……”梁夏心疼。
馮阮一臉堅定,一副舍我其誰的架勢,“就是因為又遠又熱治理又差,我才應該去。”
“臣還年輕,身板又好,再幹個五六十年不是問題,求您讓我去吧!”
“我想為皇上您跟大梁做點事情啊,要不然這覺都睡不踏實!”
她想配得太廟,她想青史留名!
本來跟著過來,打算替馮阮說兩句好話讓她留在京城周邊的李知慶,“……”
看來她之前遲遲混不到京圈,是有原因的。
原來同僚背地裏已經努力成這樣了。
梁夏抵不住馮阮的軟磨硬泡,最後“勉、強”答應她的請求,“就三年,三年咱就回京。”
“三年是不是太少了,”馮阮說,“以臣來看,至少能在那兒幹五年。”
梁夏頗為感動,上前幾步,手搭在馮阮肩上,語氣動容,“馮阮啊,我果然不能沒有你。”
馮阮也低頭抹眼淚,“臣也不能沒有您啊。”
李知慶,“……”她不應該在房裏,她應該在桌底。
君臣氣氛融洽至極,甚至話題從朝政討論到了死後埋在哪裏。
直到梁夏鬆口,“太廟定有你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