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句話,你隻要敢動她分毫,我薑定諤向天起誓,定當血濺你遼國八十一域!”聽了莫寧這話,薑定諤心中的憂慮又加深了一分。
經過一番唇槍舌劍之後,薑定諤才懷著不甘返回了營中。待他們回到營中,已是黎明時分。
黎明的破曉也未能減輕此刻薑定諤心中的苦悶,他倚坐在中軍大帳中,麵色憔悴,眼中透著幾縷血絲,鬢發也略顯淩亂,看起來很是疲倦。
自從千芷被擒之後,他每隔一段時間就去遼軍的營壘之前挳戰。可無論他如何挑釁,遼軍總是緊閉寨門,拒不應戰,看著眼前那如龜甲一般的敵壘,他心中甚是不甘,可又無可奈何。打算暗中去營救千芷,卻又中了莫寧的詭計。
如若不是心憂千芷安危,他早就率領鐵騎踏平了這惹人心煩的遼營了,又豈容它如此囂張,此刻也就不用派出這一波又一波的哨兵,去探聽消息了。
三日已過,卻仍無半點千芷的消息,薑定諤的心中本就惱火。再加上片刻之前,又有哨兵來報,大薑二十幾萬大軍後三日的糧草,已經被不知道什麼身份的人給劫走了。
薑定諤聞此,不由大怒:“現在就連無名小卒也敢來劫我大薑軍糧了,真欺我大薑國無人嗎?還是活得不耐煩了?”他緊握雙拳,重重地敲打著案桌,衝著一個中年男人吼道:“軍前左司馬,給我速速查清此事!”
親衛何三站在營帳下方,看著薑定諤蒼白的麵容,眉頭緊蹙,眸光略顯焦急,他心中不免產生了一絲隱痛,道:“殿下息怒,保重玉體為緊啊!您這幾天已經為千芷小姐的事過度操勞了,絕不可再憂心了。”說著他還看了站在一旁的梅沁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繼續說道,“我軍紮營在此已有數日,數次挳戰,而遼兵皆避而不戰。如今我軍銳氣已盡,糧草已乏,長此已久地拖下去,必將對我軍不利,所以……還請殿速速下下令退兵!”
梅沁聽到何三說的話,冷哼一聲,美目一橫,瞪了他一眼,便轉向了薑定諤:“殿下,香主至今下落不明,安危難測,不能就如此輕易的退兵啊!”
“殿下,切不能有婦人之仁,而置天下安危於不顧。“說完,何三一臉鐵青之色,看向了梅沁,“我們殿下對千芷姑娘已經夠情深意重的了,上次萬人塚之行,派去護衛她的五百軍士幾乎全軍覆沒,就連玄錫統領也為了保護她而身受重傷。反觀你們那所謂的梅宗之人呢?卻隻損失了三十餘人,都是一群隻顧自身,背主而逃的家夥!”
“我們梅宗之人絕非如此,還虧你久經沙場,焉能不知戰場的情況瞬息萬變,凶險萬分?所以休要將你們的無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們梅宗之人就去營救你們香主啊?何必在此幹擾我大薑軍機!”
“你……”梅沁看著何三,美目含嗔,薄頰脂紅,眼中閃著淚花,似乎綿延著無窮的恨意。不過她隨即走近薑定諤,“嘩嗒”一下,跪了下去,朝著薑定諤不停地磕頭,“殿下,求求你了,救救我們香主吧……”
“殿下~請為大局著想,以江山為重啊!”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休要再爭論,退兵與否,不是你們所能議論的,你們先退下吧,容我再考慮考慮,至於其它事情,稍後再議!”薑定諤的聲音中帶著一腔怒意,雖然他盡量的克製,卻也難免不為梅沁、何三聽出。他們倆互相怒視了一眼,便憤憤然地退了出去。
看著梅沁、何三離去的身影,薑定諤喃喃自語:“千兒,你真叫我難做啊!江山?美人?哈哈哈……”
薑國中軍大帳之中,自一陣苦笑回蕩之後,便歸於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