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有三子一女。分別是長子江守,次子江佑,三子江護,和幼女江允。
而這個被呼為老二的人,便就是這鷹嘴澗二公子——江佑了。
聽了江守的吩咐,江佑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逐步湊近了洛天,打算一刀就抹了洛天的脖子。可當他看到洛天那白淨稚嫩,又頗為英俊的臉時。手中的刀停住了,扭頭看著江守,問道:大哥,真的要殺?可這分明還是一個少年啊?我有些下不去手。
“啊?少年?”眾人吃了一驚,就連坐在地上的江允聽到這話也抬起了頭,一臉懵箜。
“老二,你確定沒搞錯?”
“沒搞錯啊!看眼前這人的服飾,分明就是大薑的軍士。”
“但大薑法令明文規定,未滿十八,未加行冠禮的少年,是禁止納入軍中的!”
江佑聽了江守的話,又再仔細地看了看,撓了撓後腦勺說:“沒錯啊!雖說這個人臉上有些血痕,不過他確實是一個和允兒年紀一般的少年!”
江允也經不住好奇心的折磨了,就湊近了洛天。
俊逸的臉龐,因疼痛而扭曲的眉頭,高高的鼻梁和一紋恰到好處的嘴唇,看見洛天的第一眼,江允便將這個擁有精致五官的少年,深深的印在了心裏,有些癡癡地說:“原來除了哥哥們,這世上還有這樣俊俏的男人啊……”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大薑兵源不足,開始征召十八歲以下的男子入伍了………”江佑悻悻的揣測聲將江允從癡迷中拉了回來。
“二哥,就你會瞎說!十八歲以下的人是大薑未來富強的根本,不到傾巢危卵之時,大薑是不會傻到去絕了自己的根本的!就像三哥一天到晚手中都握著書卷一樣,傻愣愣的,嗬嗬嗬……”江允瞥了一眼一旁的江護。
江護不似江守那般魁偉,麵部俊朗,布巾表頭,持著一卷書冊,一手恭於前,一手韋於後,多了那麼一絲柔弱的書生意氣。
“沒想到竟傳言然是真的!”江守並沒有理會江佑的胡亂猜測,而是想起了一則傳聞:“相傳,大薑的確禁止將未滿十八歲的男子征召入伍,但是有一類人除外,這類人隻要滿了十五歲,便可世襲祖上官職,為朝廷效力。”
“大哥,你說的這類人是王侯將相之子吧!”一旁的江護接過話語,繼續說道,“據聞,前不久駐守四方城的烏衣侯洛鴻陣亡了,而他的幼子,也是他唯一的嫡子——年僅十七歲的洛天,承襲了烏衣侯爵,領兵七萬,繼續駐守四方城……而眼前這個少年,身著銀鎧,非將即帥,十有八九就是……”
“新烏衣侯洛天。”江護話還未說完,便被江允搶著說了。眾人見江允如此鬼精的模樣,也都紛紛無奈地笑了笑。對於這個天真可愛,活潑爛漫的小公主,他們還真是沒辦法,也隻能就這麼寵著讓著了。
“可憐啊!小小年紀的就……哎……”
“大哥,既然他這麼可憐,那你就救救他吧!”江允眼中閃過一抹淚花,可憐巴巴的看著江守。
“喲,這才見麵多久啊,這就看上了?”
“哪有?我隻不過看他可憐而已啦!誰會看上他這麼一個破破爛爛的人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看我們家允兒啊,也是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不如……”
月光下的喃喃輕弄聲,化為一陣陣打趣的哄笑聲,漸漸的彌散開來。
聽得眾人打趣的話,江允羞得一臉嬌紅,捂著耳朵,慌亂的躲避著眾人的目光。
就在這一個不經意間,她的目光落到了洛天臉上,再次注視著這張俊逸無比的臉,她口中輕聲呢喃:“你真的是烏衣侯洛天嗎?如果是,那我記住你了……而你也要記得你欠我的恩情,我要你慢慢地還……如果要加個期限的話,那便是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