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唐遠隻覺一片木然。雖然之前已有為數不少的雪狼喪身在他的劍下,不過,那到底是狼,隻是一種動物。而眼前的這個,雖然與人類種族不同,但歸根結底,也該算是人吧?你好我好大家好,是唐遠原來那個時代的口號。雖然這話其實隻是用來騙騙白癡的,但畢竟社會總體的遊戲規則還是維持在一個水平線之上的。當然,以唐遠原來的身份,也不可能接觸到真正能被叫做‘殘酷’的事件。不論前世還是今生,他都是幸運的。前一世且撇過不提,單說這一世,盡管莫名其妙地被送到了這裏,遭受過毒打,遭受過寒冷饑餓,遭受過死亡的威脅,其實唐遠知道,這些都是小case。是的,小case。這種遭遇,其實算不上殘酷,也算不上卑劣。人類真正的殘忍,其實不是泯滅人性,恰恰是基於人性上的開發。殘忍並非人類所獨有。自然界的生物,不論動物還是植物,以人類的標準來說,也有許多是非常殘忍的。比如說有的植物,會捕殺不慎進入其攻擊範圍的動物,用花朵或是枝條將其束縛起來,然後從體內分泌一種特有的汁液,慢慢地將其腐蝕或分解,這個過程有的時候可以持續幾天以上。
而遭受捕殺的動物,在這個過程中,可能一直保持著清醒的意識。至於說動物中的殘忍,那就更是不勝枚舉了,不論是食掉自己的卵和配偶,還是將其它生物作為自己後代的寄生體什麼的,在唐遠的那個時代,這似乎都已經成為常識了,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至於真正的殘忍隻要是稍有涉獵過人體生理和心理方麵知識的人都知道,人是多麼一種複雜而精巧的構造。而複雜與精巧的代價,就是人這種自然界最為神妙的傑作,也脆弱的不像話。就算是再經過特殊專門訓練的人,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生理心理極限提升多少。而隻要稍稍突破一下極限且說唐遠在看到台上那個獸人的遭遇,正在心中莫名感慨著什麼的時候,台上的布萊克又指著一個大漢道:“你,上來。”那是一個看起來相當威猛的大漢。“拿起地上的箭,朝它的眼睛射去。”那個大漢也沒有什麼遲疑,應聲拉起弓,便是一箭射去。這一箭下,便是奪的一聲,然後一股紅色的血箭,從獸人的眼眶部位,噴了出來。那個獸人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嚎叫,瘋狂地扭曲著身子,帶來的卻隻是鐵籠的微微晃動。“你,上來。”布萊克臉上毫無表情,又指著台下的一個大漢說道。“拿起箭,從它的耳朵射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