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覺得他的表情怪怪的，於是又用塗抹工具將他的兩個嘴角拉下來。人的嘴角非常奇妙，當它往上翹的時候，便是笑意。當他往下撇的時候，便是愁容。
獠牙有了，眼球凸出眼框了，嘴角下墜了，可是他的臉色跟此時的相貌並不匹配。於是，方大偉又用色彩平衡功能將他的臉色調成青灰色，並用畫筆在他的臉上畫幾道長長的血痕。
青麵獠牙，眼球暴突，怎麼看怎麼像千年僵屍！
方大偉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將這個檔案存下來，並進一步細化，看看能不能畫出魔獸爭霸裏麵的獸人模樣，或者是生化危機裏的僵屍。
忙了一陣，方大偉覺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電腦顯示器裏的圖像也漸漸模糊了。
他今天實在太累了，先是坐長途車從海東市返回，回來之後隻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又到歸雲莊裏見鄭卓妍，本打算好好跟她溫存一番，把這十幾天的苦思補回來。誰知竟遇到鄭卓妍與她的舊情人李誌成在出租屋裏做苟且之事，再後來又跟鄭卓妍吃了一餐無滋無味的最後晚餐，剛才又被小喬好好刺激了一下。
方大偉雖然不想睡覺，可是此時的他可謂身心俱疲，竟趴在電腦桌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朦朧中，一個頭戴荊棘，滿臉絡腮胡子，身披朱紅色袍子的大漢出現在他麵前。方大偉一看見這個人，頓時精神一振，正是這位紅袍客在他的拚圖功能上附加了傷害功能。
“方大偉，你已經通過第二個測試。”紅袍客微笑道。他聲音依然悠長，依然充滿磁性，依然令人聞之如沐甘霖。
“耶……公子，哎呀，我想你想得好苦啊，怎麼到現在才出現呢？”方大偉興奮地叫起來，接著馬上問道：“我已經通過第二個測試，是不是又要給我的拚圖能力附加上另一個功能？”
“沒錯，我正是為此事而來，”紅袍客笑意更濃了，他盯著方大偉，說道：“要是你沒有處理秦元鋒，我就再也不會理你了，還好你沒有令我失望，哪怕明知為此讓你付出一天陽壽的代價，你還是做了，不錯不錯。”
方大偉拍拍心口暗暗慶幸，慶幸自己的良心尚未麻木，憤而出手，為含冤九泉的鄧芝蘭報了一下仇，雖然沒能把秦元鋒弄死，但讓他永遠活在黑暗的世界之中，這個懲罰也算不錯了。
死是痛快的死，瞎是痛苦的活，與其讓他痛快地死去，不如讓他痛苦地活著。
這，或許正是生不如死的另一個詮釋吧。
“快點告訴我，不然等一下夢就醒了，”方大偉在夢中居然知道自己正在做夢，這簡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