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資質不行啊,這麼長的時間,竟然一點東西也沒能練出來,做我的弟子實在是有點勉強了。”墨大夫不停的搖著自己的頭。
張鐵的心,也隨著他的搖頭,不停的往下沉。
從墨大夫的話語中,兩人都聽出了他不想收下張鐵的意思。
但突然間,墨大夫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望向張鐵的目光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可是我剛才檢查了你的根骨,另有一種心法比較適合你,不知你可願意跟我學。”墨大夫的話鋒突然的一轉,竟然有了讓張鐵過關的意思。
張鐵一聽,那有不願意的意思,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好,很好。你二人下去吧,明天我再傳你們新的心法。”可以看出墨大夫的心情現在很不錯,又一個“好、很好”脫口而出。
林奕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覺得今天的測試是一波三折,峰回路轉,兩人竟然都通過了考核,這讓兩人覺得很欣慰,林奕回想到這裏,臉上微微的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他和張鐵在這大半年內,因為脾氣相投,外加上出身比較類似,很自然地結成了無話不說的密友;
......
林奕緩緩的把盤起的雙腿鬆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長久的打坐練功,使的自己的腿部有些麻木,血脈也有些不大通暢。
多揉了幾下,感到腿部的知覺完全恢複了,林奕這才從墊子上站了起來,習慣性的拍打了幾下身上落下的灰塵,推開石室門走了出去。
回頭望了一下自己練功的石屋,林奕略微自我嘲笑了一番。
這間屋子完全是用結實的花崗岩山壁淘空製成,屋門更是用一整塊大青石打製而成,普通人想貿然從門外闖進來,不用開山的巨斧砍劈個一時三刻,休想達成目的。
這樣的練功靜室,除了在乾坤門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門主、長老、堂主外,就連七絕堂的核心弟子,也不能隨便擁有。這種石室專門是為了修習高深內功的人而建,防止他們在練功中被外來因素所幹擾,避免走火入魔。也不知道墨大夫用了什麼方法,硬是叫幾位長老同意,在神手穀內的山壁上作出了這麼一間普通弟子無法享用的石室。
這間石室一完工,就由墨大夫指定交由林奕獨自使用,這個決定一做出,令林奕都有些受寵若驚。
墨大夫對自己這個徒弟未免太好了,從正式成為他弟子的那天起,墨大夫每天都給自己服用幾種不同的藥物,還用一些不知名的藥草做成湯汁,給自己浸泡身子。雖然自己不認得這些藥物的名稱和功用,但是見到墨大夫每當用這些藥時,平時麵無表情的臉上都會流露出一股難舍的神態,自己也就能了解一二這些藥物的珍貴之處。
顯然這些外力還是很起作用的,林奕的修煉速度明顯提高了不少,在前不久終於衝關成功,練成了這套無名口訣的第一層。
隻是在衝關時,有幾條經脈差點破裂掉,受了一點不輕不重的內傷。多虧了墨大夫醫術高明,受損的經脈又不太嚴重,加上舍得用好藥,才沒落下什麼後遺症。
林奕受傷後,墨大夫的表現比林奕自己還要緊張,在整個醫治過程中都坐臥不寧,在看到自己傷勢終於好轉之後,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墨大夫的這種表現,遠遠的超出了普通師徒間應有的情分,令林奕心頭無端端的有幾絲坎坷不安的感覺;
第二日,林奕閉關結束,慢慢地走出了神手穀,沿著山中的小路,習慣性的,向著模模糊糊可眺望見的赤水峰走去。
他現在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幾日之所以每天按時準點的往張鐵那裏跑,隻是想看看張鐵在瀑布下練功時,呲牙咧嘴的怪樣子。
這“象甲功”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消受得了的,隻是區區的第一層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到了後幾層,還不要把人練得至少脫下幾層皮。
“估計張鐵,現在恐怕已經有些後悔了吧?這“象甲功”的霸道之處,遠遠超出他們這些小屁孩的想象。”林奕一邊走,一邊想著,還漫不經心的、用腳隨意的踢著地上掉落的葉子和樹枝。
“等到再過些日子,兩人就一起向墨大夫求求情,讓張鐵改練別的功夫,省的受此活罪。”林奕這樣想著,他為自己能替朋友找出一條逃離現在苦難的出路,而感到有些振奮。
林奕抬頭望了望路兩旁的樹木,這個時候,天時已經到了秋末,所有樹木的樹枝都光禿禿的,小路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和枯樹枝,走在上麵軟綿綿的,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