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姌侃侃而談,充分顯示了她紮實的醫學基礎和強大的計算能力。
中山裝是******搶救小組留駐醫院的專職負責人,******副秘書長,名叫郝文濤。他即使不知道陸揚對於國家來說意味著什麼,但他也清楚陸揚對於他的前程意味著什麼。
從最高領導人到軍委的頭頭們,全都無比看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其重視態度,前所未有!
如果專家宣布陸揚搶救無效而死亡,他沒有一點的責任;但是如果有人反對專家的搶救措施,而他不予支持,耽誤了搶救期,那麼郝文濤將承擔全部責任,他的仕途也就從此到頂了。
“蔡教授,安博士說得對不對?”
蔡教授蹙著眉頭,搖了搖頭,但馬上又點了點頭。剛才有人在提反對意見時,也談到了安姌擔心的事情。但是是三個專家,都有十個人同意了,隻有三個反對。10:3的結論,已經可以算是定論了。
但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他也擔心萬一安姌的擔心成為現實,那就……
“你這種方式到底說的是對?還是不對?”郝文濤進一步問道。
蔡教授抿著嘴,咬著嘴唇好一陣,果斷地說道:“安姌說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是那樣可以延長五天的時間。五天是個不短的時間,在這五天裏,我們一定能找到補水的方法,甚至有更好的轉機也說不定。”
這樣的決定潛台詞是什麼呢?
比如說,在手術做了N個小時後,手術醫生從手術室疲憊地走出來,摘下口罩,非常無奈地告訴病人家屬:“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
安姌長期在醫院呆著,對這套堂而皇之的說辭,自然非常清楚。心中莫名地很火,但她還是強自按捺著性子,說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們的能力,而是你們這種保守、等待老天爺降福於陸揚的做法,非常讓我傷心!我也是醫生,而且我還是陸揚的主治醫師!我有權利做出積極的處理辦法。”
安姌的話一下令幾個專家低下頭去,不敢麵對安姌那一雙年輕、清澈的雙眼。
但是蔡教授並不想就此讓步。安姌可以獨步腦瘤刻,但核輻射治療,他才說了算。
“安博士,雖然你是腦係科方麵最有前途的、最年輕的醫學家,但是在你沒有處理核輻射的經驗。這種輻射根本不是頭痛腦熱,說根除,對症吃幾片藥,即刻就根除了的。元素的半衰期是有它自身的規律、規則,任何藥物都需要一段特定的時間去消化那些不穩定的中子、粒子和介子。五天,我們就能根據陸揚體內的變化狀態,發現相應的特點,找到相應的辦法。這是醫學研究也好,治療也好,所必須的過程。你怎麼能說我們保守,說我們不作為呢?唉~~,年輕人……”
蔡教授的確是個很有資格的專家,參與過多次聯合國組織的核電站泄漏事故的救援工作,處理過非常多的核輻射病人。他所說的也完全附和科學的態度,以及科學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