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付射手三鼠強咬著牙,死死地壓住厲文的上半身,一點撒手的意思也沒有。
“排長,我不走!你受傷了,這不是打仗,你這是玩命!”
“麻痹的,不玩命怎麼殺鬼子?老子命大福大造化大,美國佬的子彈打不到老子!”
“但是你看看,我們排還剩下多少人嗎?你不是說要打聰明的戰鬥嗎?”付射手三鼠指著“戰壕”裏那些軟倒的戰友屍體,痛心地說道。
厲文瞟了一眼兩側,不用數也知道還在戰鬥的戰友絕不會超過十個人!這太殘酷了,剛才還站滿了戰壕的三十多個人,一下子犧牲了一大半!
想著他們年輕的容顏,富有生氣的動作,現在都已逝去。想著想著,厲文的眼淚溜了出來。但是他的眼中沒有悲哀,反而更加充滿鬥誌!
這就是戰爭,戰爭是要死人的,誰也不能幸免。
今天的仗這剛剛開始,看來自己也免不了也要和他們一樣走到同一個地方去。
他沉默了,也不再掙紮了。三鼠也在這時放鬆對他的禁錮,用匕首割開背囊,取出紗布和治傷白藥,給厲文開始包紮傷口。
中國特種兵的行囊裏麵都有少許的急救藥物和繃帶,這是標配。
三鼠割開他的衣服,隻見一片血肉模糊。他把白藥隨便地撒到傷口上,匆匆用繃帶胡亂裹上。
“三鼠,你怕死嗎?”厲文問道。
“不怕!”
“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事嗎?”
“有,就是未婚妻還了我的孩子,這次要是不死的話,我準備回家和她結婚。”說到這裏,三鼠一陣沉默,跟著說道:“排長,要是我犧牲了。請你轉告我沒過門的老婆,讓她家人算了。要是那孩子是累贅的話,就去醫院打掉算了。”
上了戰場,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這也算是‘遺言’了。
“好!如果我活著,我一定轉告她!如果我犧牲了,你還活著的話,請你告訴我老婆,我是死在戰場的!我沒有做逃兵,也沒有給老厲家丟份兒!而且,你要告訴我老婆,把兒子養大,長大了參軍,狠狠打擊美國佬,給他老子報仇!”
“好!”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堅定的眼神對望一眼。
厲文點點頭,坐了起來。透過石縫隙,隻見這時敵人已經越過了八十米線,來到了五十米開外!從這裏,都能看清楚三角洲美國兵臉上抹的顏料的顏色。
“三鼠,拉我起來,你來開槍!老子雖然隻有一隻手,但是還是能給你上子彈。一定要為我們死去的戰友報仇,要讓美國佬血債血還。我們不能退,陣地是我們的。不管我們剩多少人,這都是我們排的陣地!哪怕隻有一個人、一條槍,也要戰鬥到底!”
這就是戰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時絕不能退卻;隻要退一步,敵人就會像潮水一樣衝上來,瞬間淹沒整個陣地!
三鼠爬起來,迅速架好機槍;厲文也快速標到他的身旁,單手從快速地把子彈鏈接在上去。
“開火,讓那些美國人嚐嚐Made-in-China的威力!”厲文爆吼著。同時三鼠扣動這扳機,C50重型機槍重新怒吼起來!
子彈如收割機一般,迅速鑽進美國佬的身體中。衝在最前麵的敵人來不及慘叫,一個個噗通通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