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聚燈光亮起,我不由得用手擋住了臉上的黑框眼鏡,皺了皺眉頭。周圍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讓我強忍著不適,微眯著眼睛向那聚燈光下的身影望去。隻一瞬,我便被惑了心神。一身簡單的白襯衣,將他稍顯稚嫩青澀的氣質掩蓋,發了白的牛仔褲也阻擋不了他散發自己的魅力,他就那樣輕輕地撥動吉他的琴弦,哼唱出獨屬於他自己的樂章。柔和的燈光打在他豐神俊朗的麵容上,仿佛鍍了一層光。不知不覺間,他便在我的黑暗世界中留下了一抹痕跡,溫暖了我的心。
我從周圍的呐喊聲中第一次聽見了他的名字:榆陽。原來他就是那個高二一班的學神校草。我抬頭努力想要追尋他如神邸般的身影,不僅僅是因為他溫暖了我的心,更是因為他讓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然而,他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就這樣,我恍恍惚惚地便過完了整個藝術節晚會。可我並不遺憾,即使這是我初到高中的第一次集體活動。我本就孤僻,不善言談,不會交友,我不知道該怎樣與人交流。我的世界隻有我一個人,周圍是黑色的,沒有一絲亮光。就像我整個人的形象一般,厚重的劉海下永遠是一副黑框眼鏡,看不見眸光,身上永遠是不和身的校服,鬆鬆垮垮。暗淡無光,有些陰鬱,就是我的真實寫照。
我望著逐漸熄滅的舞台燈光,想著:其實,我有一個秘密。我沒有十二歲以前的記憶。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父母在我十二歲那年去世,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也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的記憶。自稱是我爺爺奶奶的人,將我從醫院帶回了“家”。
可我從沒從他們身上感受到一分溫暖,他們冷冰冰地將我隻當作透明人,我就像這個“家”的宿客,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會為我提供學費,僅此而已。
深秋夜晚的寒風將我從回憶中拉出。四周早已漆黑一片,我有些自嘲:“我真是很沒存在感呀。”
又突然聞見有血腥味,才感受到腿上的痛意。仔細一看,發現是我自己剛剛用手掐的,也沒有過多在意。我知道自己有抑鬱症還有自殘傾向。我知道這樣不好,但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