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寶十一年秋。
夜幕下的鄱陽湖平靜而甜美,染上了夜色的湖水濃稠如墨,突然一道絢麗的光線乍現,拉開了漆黑如墨的天幕。隻那麼的一瞬,可以窺得裏麵七彩琉璃的光。可就是那麼的一刹那所有的一切都歸於空無,快得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隻餘下湖水在輕輕地蕩漾,發出粼粼的波光。
“嗬嗬……江州嗎?終於讓我給找到了!”有人在陰笑。
“天生異象,災禍將至。看來十人又要重聚了……”有人在歎息。
然而這一瞬間的異象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夜又複歸寧靜。
月黑風高,殺人夜。
三更的梆子剛過,都昌縣衙裏便發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生生撕裂了夜空的寧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芷呆呆地望著沾滿鮮血的雙手,自己不是正在趕一份策劃書的嗎?怎麼雙手會有血?眼光緩緩向下移去,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插在胸部,鮮血正汩汩而出。啪的一聲,門被人用力地推開,然後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湧了進來。
“明府,發生何事?”
梁芷不解地眨眨眼,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最近一定是加班加多了,竟然出現幻覺了。
蘇遠誌迅速地環視一下室內,手一揮,阻止了眾人奔向榻上的那人。
“明府受傷,眾人且回避。”
“可是……”
“難道諸位信不過在下的醫術嗎?”
眾人麵麵相覷,終是退了出去。
鼻端縈繞著濃重的血腥味,蘇遠誌撩起下擺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梁芷翻過來,平躺在榻上。伸出一指探了探她的鼻息。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運指如風,撲撲撲地連點梁芷身上幾處大穴,再剪開梁芷胸前的衣服,露出白玉般的胸脯來。可這時蘇遠誌根本就沒有時間欣賞眼前美景,他拿銀針封住了胸前的穴道,一手握著匕首柄用力一拔,再迅速地敷上藥粉,纏上上白布。蘇遠誌做這些事情快速無比,前後都用不了一刻鍾的時間。
“渴~水~”梁芷喃喃道。
一股清涼的液體滑進喉嚨,梁芷舒服的歎了口氣。她慢慢地睜開眼,一眼就對上了正在檢查她胸脯傷口的蘇遠誌。可以想象,這時候的景象是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的。
梁芷想也不想,對準蘇遠誌的臉就這麼一掌扇過去。
“色狼!”
蘇遠誌料不到重傷中的她竟然有那麼大的氣力,一下子就被扇蒙了。
梁芷驚恐地瞪著這個長相普通的長發男子,眼光飛快地在周圍溜了一圈。這間房間是怎麼回事?沒有桌子,沒有椅子!
手被用力地摁住,蘇遠誌惡狠狠地欺上來,梁芷幾乎可以聽見他的磨牙聲。
“你竟然打我?”
“你是誰?這裏到底是哪裏?”梁芷不顧身上的傷痛,反手抓住蘇遠誌的袖子道。她心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不好的念頭,恐怕她是遇上了最狗血的穿越了。
蘇遠誌皺了皺眉,手指不著痕跡地搭上她的脈門。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
“丫頭,不要搞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