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餓,您快吃吧。”荷花又將那一半的番薯塞回到許青的手中。荷花一伸手,許青便瞧見她手背上裂開的一道道的口子,手也腫的跟個饅頭一樣。在低頭瞧瞧自己的雙手,比荷花好不到哪裏去。許青心中是又氣又酸,這鄭老婆子也真夠狠心的,平日裏使喚她還不夠,這大冷天的還讓個三歲的孩子洗菜洗衣裳。
娘倆推來推去,最後還是一人吃了一半。吃了半個烤番薯,許青的胃舒服多了,沒剛才那般疼了,娘倆便依偎在床上。瞧著懷中的荷花,許青腦子有些昏沉沉的,她似還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剛才餓著還不覺得,現在便覺得茫然不知所措。
在這樣一個女子低位低下的地方,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難不成要在這鄭家讓他們欺負一輩子?許青不想,一想起來或許今後真的隻能這樣過一輩子,她就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個地方類似於中國的古代,百善孝為先,這裏孝大於一切,這也是為什麼鄭老婆子怎麼虐待許小福,徐小福卻不會吭聲不會反抗的原因。
可是,如今都穿越來了,她成了許小福。許青不覺得自己還有回去的機會了,難不成真的要替許小福活下去?
腦袋昏沉沉的想著,外頭忽然傳來鄭老婆子的大嗓門,“你這掃把星,還不趕緊滾出來做飯,難不成想餓死老娘不成!”接著便是罵罵咧咧的聲音,連許小福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這鄭老婆子給問候了。
懷裏本來睡著的荷花一聽見鄭老婆子的聲音,反射性抖了抖身子,麵上也現出驚恐的神色來,顯然荷花對這鄭老婆子非常的懼怕。
成為許小福的許青本不想出去的,奈何現在身子太過虛弱,若是鄭老婆子在進來揍她一頓她也反抗不了,隻得懨懨的下了床頭,穿上鞋子。荷花瞧見也跟著一起下了床。許小福本想阻止的,但是想著這房裏太冷了,倒不如讓她跟著去廚房,還能暖和些。
這鄭家,前麵的一進院子住著鄭老婆子,鄭世文,妾侍柳氏,鄭家的小姑娘鄭小蓮,還有她們娘倆。後麵的一進院子隻住著鄭家的老二鄭世華跟她的妻子年氏。因為年家家世不錯,鄭老婆子不敢怠慢她,隻得所有的人都擠在前麵的一進院子裏。
前麵的院子有三間廂房,這三間廂房裏頭都有炕床,到冬天睡覺並不會冷。分別住著鄭世文跟柳氏,鄭老婆子,剩下一間廂房是鄭小蓮的。以往柳氏沒進門的時候,許小福跟荷花還能跟著鄭世文住在廂房裏頭,現在她們娘倆隻能住在冷冰冰的雜物間裏麵了。
帶著荷花出了房門,外頭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風呼呼的刮著,吹得院子裏的槐樹樹枝呼啦啦的作響。這中午還沒這般的冷,想不到晚上就變了天,眼瞅著是要下雪了。許小福有些憂傷,她跟荷花住的地方本來不就暖和,蓋的還是一床薄薄的被褥,看來要想想辦法了,不然她們娘倆沒被這鄭老婆子虐待死,反而給凍死了。
許小福還有些呆愣,鄭老婆子已經三步兩步竄到她的麵前,眼瞅著一巴掌就要拍在她身上。許小福似乎突然回過了神,冷不丁的抬頭看向鄭老婆子,目光如炬。鄭老婆子從未見過許小福如此有神的眼睛,那眼睛又黑又亮,透著一股子灼灼之意。
趁著鄭老婆子呆愣的時間,許小福已經拉著荷花從鄭老婆子身邊走了過去,進到了廚房裏頭。待鄭老婆子反應過來,抄起身旁的掃把就想往許小福身上打,不知為何突然又想起許小福剛才的眼神,心裏有些突突的,便將打變成了罵,“你這小賤人,休想偷懶,莫不要以為躺在床上裝病就能不做飯了!不做飯咱們一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你在咱們鄭家白吃白住,還想要老娘伺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