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齊魯大地,我們村就是那種人們口中的“山溝溝裏的農村”這句話一點沒錯。我們家在棗莊市的邊角上和臨沂市接壤,村子三麵環山。在我小時候水泥路還沒鋪設到我們村的時候,每到下雨天進出村子都很不方便。
齊魯大地這個地方四季分明,每到夏天七月份的天氣悶熱難耐,大地經過太陽一天的烘烤到處都燥熱不已。
這個季節已經放了暑假有一段時間了,我們那個年代(我是89年出生),農村的孩子沒有那麼多約束。父母無非也就是交代一下不許下河洗澡,上山摸鳥。不讓下河洗澡,主要是怕小孩子溺水。不讓上山摸鳥,是因為夏天的時候,山裏的草木普遍長得都比較高比較壯,很難看到草木裏是否有蛇蟲鼠蟻之類的毒蟲。但是孩子的逆反心理,你越是不讓幹的那我非得去啊。再說了農村的孩子不像城裏的孩子有那麼多的娛樂項目。整天除了上山掏鳥窩就是下河抓魚蝦,除此之外就是女孩子們跳皮筋,跳房子之類的遊戲,男孩子和女孩兒們又玩不到一起去,所以基本上都是各玩各的。
一天下午,我們幾個小夥伴在河裏洗完澡,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才各自回家。還沒進門迎麵碰見我一個侄女拉著我媽正在往門外走。
“媽你幹什麼去?”
“你二哥和你嫂子吵架了,剛才玲玲讓我趕緊去勸勸!(我們這邊的農村,村子一般都不是很大。像我們鎮十三個村子一般也就一千多人,在我們這裏三四千人的村子都是名副其實的大村了。村上住的基本上也就一兩姓氏,我爸是我叔伯這一輩裏麵年紀最小的,我爸年輕的時候當過兵,就是越南反擊戰時候的兵,等到退伍結婚的時候已經二十四五歲了。我哥比我大兩歲,我又是我們這一輩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雖然我人很小,但是輩分卻很大。像三十幾歲的人,我基本上都是叫哥,但是和我差不多歲數的人卻要給我叫“叔叔”,雖然好多都已經出了五服(五服,民間一般用來指家族關係,以自己為起點,往上到爺爺的爺爺,往下到孫子的孫子,上下各五代共有九輩人,是為五服)但是同為一個姓氏,輩分還是分的很清楚的!)
小孩子基本上都是哪人多哪有熱鬧往哪去,聽我媽說完跟著我媽後麵也準備去看看!
來到這個二哥家隻見氣氛很是詭異,二哥站在門口一言不發,二嫂子坐在床的地上渾身都在發抖。嘴裏“嘶~嘶~嘶~”的發出奇怪的聲音,一雙眼睛也呈現為詭異的豎瞳。我現在回想起來還會起一身雞皮疙瘩!(說到這裏不得不提一下我們老家的房子的布局,房子一般都是坐北朝南。沿著整個客廳的兩邊拉起一層高三米左右的院牆,院牆裏麵就是自己家的院子。有的大門也是開在院牆的左右兩邊,畢竟要看每家門前道路的情況。推開大門就能直接看到客廳,大門開在左右兩邊的則需要拐個彎。這在我們那裏叫“開的大門來,迎接四方客”!由於客廳一般建的的都很大,基本上都有五六十平左右,客廳進去左邊或者右邊都會有兩間耳房。在耳房的旁邊開一個門,後麵還有一個房間,這個房間一般當做臥室或者存放一些東西。這種房子在我們那裏叫“一頭沉”大概的意思就是房間都在一邊。由於客廳的空間比較大,我們老家這邊基本都會擺四件高大的衣櫥衣櫃或者屏風之類的格一下。格擋東西的後麵會放一張床,二嫂現在坐的位置就是這張床的旁邊地上。)
看到這種詭異的情況我害怕的拉著我媽的胳膊不敢出聲。我媽應該也看到了二嫂那不正常的眼睛還有嘴裏發出的奇怪聲音!由於本來就是過來勸架的,我媽也隻能硬著頭皮準備上前去,但是二哥卻攔著我媽不讓我媽靠前。我媽隻能站在門口說話“玲玲媽,你們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幹嘛又吵又鬧的。孩子還小別嚇著孩子”
然後又轉頭和我二哥說“我記得你們院子外麵有桃樹,去折兩根桃樹枝過來。”聞言二哥出門去折桃樹枝了,我媽還在繼續勸說著嫂子讓她想開一點“兩口子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床頭吵架床尾和,日子還得繼續往下過。勺子還有碰鍋沿的時候呢,更何況是兩個人過日子呢。”說了半天的話,我二嫂好像仿若未聞,嘴裏麵還一直念念叨叨的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