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暗示?線索?挑釁?宣戰?
聖安東尼永恒的時間和無盡的空間學院,真是和這個學校有緣分啊。
按照慣例經驗和通常設定,這個學校肯定有問題。
索米看著眼前的“聖安東尼永恒的時間和無盡的空間學院”這幾個燙金大字,然後掃過校門口廣場上的禿頭男人雕像,不自覺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突然有一種感覺,一切將會在這裏揭曉——開始的地方往往就是結束的地方。
但丁仍然滿臉淡然地站在她的身邊,索米的手依舊拉著他,牢牢地把他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這次來的當然不止他們兩個,那兩個的男人也在,還增加了兩個麵色陰沉的穿灰色魔法袍的人——大神司。
所有人慢慢地走進學校,在走過學校大門的那一霎那,像觸動了什麼特殊的東西一樣閃過奇異的感覺,很明顯地他們進入了另外的一個空間。
索米眼角的餘光看見那兩個男人瑟縮的神態,冷笑,待會可別礙手礙腳地拖她的後腿才好,到時候她可是不會救他們的。
收回目光不去理睬他們,接下來最因該關心的是路線。
路線,應該是什麼呢?
但丁抬頭看了一下她的臉,又淡然地垂下頭。
“還記得那首歌嗎?”但丁說,“那首童話小調。”
索米的眉毛微微一挑,腦子一轉,明白了但丁的意思。
“那首小調……是路線的提示?”她問。
但丁微笑了一下,不說話。
就當他是默認了自己的觀點,索米垂頭思考,把那首童話小調完整地回想了一遍,然後慢慢地咀嚼出它的真實意義。
那是一首綴滿童話的小調,這些童話都是從小到大耳熟能詳的故事,小孩子們的枕頭邊必然會有那麼幾本,但是,在一個學校的什麼地方會有這些童話出現呢?
第一個反應是圖書館,或許教室後麵的小圖書區也會有。
“我們先進去看看吧。”但丁淡淡地提醒,似乎不想給她過多思考的時間。
索米不說話,大家繞過校門口的小廣場,直接走進主教學樓。
一進教學樓,索米就笑了,因為學生儲物櫃的每個櫃子上都掛著一拍兒童畫,都是描繪一些童話的場景。
童話第一句歌詞講的是《胡桃夾子》,索米在畫中搜尋著,不一會兒就看到了描繪著“胡桃夾子”場景的兒童畫,於是,伸出手去。
眼角掃過但丁的臉,但丁的臉上竟然閃過了一絲冷笑,索米微微一皺眉,手,瞬間停下了。
轉臉看了一下但丁,但丁臉上還是那種淡然的表情,仿佛剛才的那一絲冷笑隻是個錯覺,但是索米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綠眼睛一轉,伸向“胡桃夾子”的手移開了,轉而伸向了《海的女兒》。
“幻覺”的那一次她也聽到了童話小調,所以第一句歌詞應該從那次聽到的算起。
揭下畫著人魚的兒童畫,索米滿意地看到畫的背後寫了一些字——
二樓三班。
順著提示的線索到了二樓的三班,找到了第二句歌詞裏的《小紅帽》——這次班級後麵的黑板報,黑板報的右下角寫著線索——四樓三班。
按照這些提示一直走下去,一群人幾乎跑遍了大半個學校,大多數人覺得這是在漫無目的的走迷宮,覺得這是罪惡之源玩弄欺辱他們的手段,但是索米幾乎忽視他們的抱怨,因為她感覺到這些路線都是必然的有規律的。
因為他們越走越深了。
一開始似乎是在往上走,但是這也許是迷惑人的手段,因為不一會兒他們就開始在底樓盤旋,最後走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著三個房間,一個房間是用來存儲體育用品的,一個房間則是堆放雜物,最後一個房間是用來給孩子們當做手工教室用的。
她們的目的地,就在手工教室。
在這昏暗安靜的地下室裏,任何一點聲音都會覺得很嘈雜,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放慢放輕腳步,一時間速度有些拖遝,惹得索米有些不滿地一直皺眉。
儲存體育用品和堆放雜物的房間緊閉著,而手工教室的大門卻是虛掩的。
看著這微微打開的一個小縫隙,一股黑色的詭異絲絲地透了出來,伴著不知道是幻聽還是真實的若有若無的耳語般的低吟,在光明與黑暗的界限徘徊。
恐懼的涼氣悄悄地順著後背慢慢爬上來,除了索米和但丁,其餘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這次,連那兩個大神司都忍不住打寒戰。
索米可不會管這些,她站在門口,沒有護著但丁的手一揮,門,開了。
原本黑暗的房間瞬間亮了起來,不是外麵透進來的亮光,而是教室裏的日光燈全部自動打開,照亮了整個手工教室,照亮了索米微微吃驚的臉,照亮了但丁淡然的臉,以及其餘人恐懼的臉。
整個手工教室大體來說很正常,就像一般手工教室一樣,中間是一排排桌椅,四周放著各式各樣的材料。
隻是裏麵竟然有人!
眼前,一個個人物晃過,演繹一場故事。
旅遊在外的瓦倫丁先生終於回家,維斯梅小鎮的居民歡快地迎接他,貝列在看到瓦倫丁先生身後跟著的瓦倫丁夫人和兩個小孩時,原本熱情溫和愛戀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然後,在貝列的小動作下,原本熱情的居民們漸漸開始躲避著瓦倫丁一家,瓦倫丁先生暗中維護,瓦倫丁夫人和但丁的默默承受,直到天真無邪的瑰洱被同學排擠,一個同學把推向教堂中供奉的“淨化之火”,她身上的花紋顯現出來。
於是,貝列有了一個很好的借口,硬說瑰洱是惡魔的化身……直到那一場大災難的發生。
幽夜在那些屍體的帶領下,走進學校,拐進學校的地下室,經過地下室通道,看著通道牆壁上繪著的壁畫,在魔法的作用下,那些壁畫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鮮活放映。
這一係列事情,都是貝列的極端造成的,那原本的愛戀扭曲,強烈的占有欲使她想毀掉瓦倫丁一家的歡樂,既然自己不快樂了,憑什麼他們那麼快樂?
那些屍體,就是那場災難中的犧牲品,一些被欺騙的人,一些是完全無辜的人。
災難後貝列竟然還製造了罪罰塔,完全禁錮了這些死去的人。
幽夜慢慢地跟在帶頭屍體的身後,慢慢地看完這些……偽善!
地下室的通道走了一半,帶頭的屍體停了下來。
幽夜挑著眉看著它,帶頭的屍體恭順地垂頭解釋。
“前麵和剛才看到的不一樣。”它說,“下麵是這個空間的主人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