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幕起(1 / 3)

孫秦氏看了日頭,估摸著老爺公事應是處理完了。便讓下人擺了膳食,均是老爺昨個提出的吃食。不一會,丫頭掀了簾子,孫寧酉穿著常服進了屋子。聞著飯菜的香味,更是饑腸轆轆。瞧瞧了那飯菜,均是自個昨日隨口那麼一說,今兒夫人就已準備妥當,娶妻當娶賢,古人誠不欺我。孫秦氏見自家丈夫搖頭晃腦自得其樂的模樣,不由抿口一笑,她生得嬌柔,這一笑更是顯得風姿婉約,“老爺今日難不成遇到什麼好事不成?”

“夫人此言差矣,老爺我素來都能遇上好事!”孫寧酉見了夫人風姿綽約,便上了賊心,欲上前親熱。孫秦氏拍下他的手,麵上卻有嬌羞之色,“老爺,妾身今日剛剛診出身子!”聞言,孫寧酉大喜,他已年近三十,卻隻有一女,至今仍無兒子。夫人生女兒時傷了身子,看診的大夫說了,日後恐難受孕。孫秦氏知了很是傷心,忍著酸楚欲為自個丈夫張羅納妾。然這孫知府卻是個癡情人兒,且早些年也是得過嶽家的資助,加之這麼些年來,夫人又是賢惠無比,便不肯納妾。孫秦氏心中雖是高興,卻仍著實為著這兒子一事揪心不已。今兒,得了自己有了身子時,真是又驚有喜。

“秀蓮,我知道這些年苦了你!”孫寧酉是寡母帶大,自幼與母親相依為命,因著夫人不能生養,母親已多次讓自己納妾。隻是自個不願,母親便認為是夫人逼著不讓,故而從未有過好臉色。

“老爺這是哪裏的話,婆母已是很好,隻是妾身自個不爭氣。”至少沒有逼著你休了我,孫秦氏心下暗道。“對了,老爺今日有什麼高興之事?”

“今日接了告令,京裏委派了新的旗人佐領來協管八旗駐防事宜。”孫寧酉今兒得了信之後,這好心情便是一直持續著。“妾身可是不明白,這新的旗人佐領與我們關係不大,老爺為何如此高興。”孫秦氏有些奇怪,這旗人自有固定住所,且佐領又是武官,與老爺有甚關係。

“夫人有所不知,這新來佐領是我的一位故人。”孫寧酉當初在京城等著缺時,在酒樓吃飯時,不小心將那湯汁甩了他人身上,熟料那人卻是個旗人紈絝,非要他賠個百兩銀子。當時,孫寧酉暫住京中侯缺,加上為官清廉,哪裏又這麼多銀子,熟料那人不依不撓非要他當眾下跪賠罪。孫寧酉大怒,他寒窗十載苦讀,豈能折了氣節,轉身欲走。誰知那人隨從衝了上來,按住他欲讓跪地磕頭。可憐他文弱書生一個,豈能爭得過那幫子膀大腰圓的隨從。圍觀之人雖是憤怒,卻亦是不敢惹那旗人。就在此時,一道鞭子靈活得抽開了兩個隨從,顯是下了狠手。孫寧酉站穩身子便瞧見一身材修長,古銅膚色,麵目極為俊朗身著旗裝的男子手拿鞭子立在那兒,正嚴肅地盯著那旗人。那旗人顯然是認得他的,當下二話不說就灰溜溜的離開了。接著,那旗裝男子上來替那紈絝告了罪。二人順利成章地認識了,極為巧合地是,二人意趣極為相投,一來二往便熟識了。後來,孫寧酉派了官,二人聯係才少了很多。

孫秦氏聽了唏噓不已,眼圈兒有些泛紅,“老爺,這些事當初怎麼沒和妾身說過!”孫寧酉握住她的手,“我知你聽了這些事,心裏定會難受。便沒有和你說!”“妾身想了老爺這麼些年定是受了許多委屈,心裏便覺得難受。”

“我就說了,你聽了肯定會難受吧!好了,不都過去了嘛!快把眼淚擦了。我可不希望將來的兒子是個愛哭鬼!”

孫秦氏被說得破涕一笑,亦是想著她現今兒有了身子,難受不得,遂收了淚珠,轉移了話題。“老爺和妾身說這些,怕是有什麼需要妾身做得吧!”

“瞧你,這性子仍像個孩子一般!”孫寧酉打趣道,心裏卻是愛極了夫妻二人之間的相處。“我那旗人好友是滿人大姓烏拉那拉氏出生,屬鑲黃旗,與當今四皇子嫡福晉也是沾著親的。他為夫自會招待,隻是這次他的妻妾也是跟著一道來的。為父想請夫人接待一下!隻是夫人現今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