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府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流雲閣的主臥房裏。
林飛月頭一次這麼早的在陽光剛蔓延進屋子裏的時候就醒來,有些迷糊的坐起來,然後回頭看自己的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林飛月突然想起昨夜好像自己是與夜雨軒同睡的,雖然夜雨軒喝醉了酒幾近不省人事,但是想到夜雨軒與自己隔的那樣近,兩人同床而眠的場景,讓林飛月的不由麵色一紅。
“主子,您起來了吧?”純兒在外間似乎是聽到了內屋的動靜,便呼喚道。
林飛月聽到純兒的聲音連忙下意識的就把麵上莫名的羞燥與尷尬收起來,揚聲道:“起來了,你進來吧。”
沒進宮之前林飛月與純兒便是這樣的習慣,林飛月隻要起床,純兒便立馬把早飯端進來,因為沒什麼事兒的時候林飛月時很喜歡在床上吃飯的。對於林飛月這樣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絕不坐著的懶人,吃飯什麼的在床上的時候,吃飽了就可以順便躺下了,人生一大樂事啊,當然這是自然忽略了純兒嫌棄的表情不提的。
純兒已經早早的把早餐做好了,聽林飛月呼喚便很是順便的直接端著進得屋去。
“主子您今天真是起來的及時,我剛做好早飯呢,你這個點起來正好吃個熱和的,”純兒一邊朝林飛月走,一邊道:“平時您總是賴床,恨不得和那床啊枕頭的粘在一起就好,今兒個怎麼就起得這麼早了?”說完站定在林飛月麵前,眼神裏露出促狹的笑意。
林飛月當然知道純兒這小妮子在打趣自己變著法兒說自己懶呢,從前的每一天自己賴床純兒都是這樣說教的,所以林飛月倒也習慣了,而且有種覺得很溫馨的感覺,便直接沒臉皮的接過純兒手中的鬆茸肉末粥,隻敷衍道:“今兒天氣好唄,就起得早唄。”
純兒的手藝自是不用說,從小伺候林飛月的人了能有個差的?隻是自己離開王府已經有數月了,倒覺得現在這一晚樸實的粥讓她心間更是感慨萬分。林飛月看著手中還冒著熱氣的白粥,濃稠的米粥裏有極為珍貴的上品鬆茸,還有那讓人垂涎三尺的肉香,林飛月聞之不由食欲大開。
“哎,主子您慢點喝,可燙著呢!”看林飛月幾乎是一口狼飲,純兒不由阻止道。可不是麼,這粥可是她自己早早就開始熬的,才剛剛盛出來,可不燙死人了。
林飛月一口包著那滾燙的粥,聽著純兒的喝止聲倒是覺得挺樂嗬的,也不覺得這粥有多燙,她倒是挺喜歡這燙呼呼的味道的,砸吧砸吧的細細咽下去,那股暖暖的香香的滋味兒就隨著喉嚨緩緩滑進她的胃裏,充實與溫暖的感覺彌漫全身,讓林飛月精神一震。
一口接一口,林飛月優雅又快速的把粥喝完,然後朝純兒嫣然一笑:“這個超好吃,純兒,讚啊!”
純兒倒是習慣了林飛月這嘴裏時不時冒出來奇怪的話,看林飛月笑逐顏開的表情也是知道林飛月再誇獎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道:“主子盡知道誇獎純兒,純兒沒有主子您說的那樣好。”說完一張蘋果臉泛起微微的粉紅。
自家丫鬟是個容易羞澀的,林飛月是早就見識過的,不由被純兒這嬌羞的小模樣逗得噗嗤一笑,她就知道純兒絕對是逗弄嬉戲的好對象!
想到此處,林飛月又不由想到了柳兒。自己離開王府被軟禁於皇宮,那個時候自己幾乎孤軍無助,連純兒都不在身邊,隻有柳兒陪著自己.....
林飛月臉上嬉鬧的表情不由慢慢褪去,默默的把手中的空碗放到一邊的托盤上,然後歎口氣,道:“也不知道柳兒怎麼樣了?”
柳兒受了那樣重的傷,可以說是被她拖累的,那樣幾乎奪去人生命的傷口,肯定也讓柳兒覺得被淩遲一般的疼痛吧...
“主子,您別這麼擔心,我看過柳兒姑娘了,挺好的。”純兒見林飛月表情惴惴的,便開口道:“我昨晚不放心,便去看過柳兒姑娘了。王爺倒是沒有虧待柳兒姑娘的,派的丫頭去照顧的都是清白的人,沒什麼心懷不軌的。而且我去看的時候柳兒姑娘正睡著呢,傷口也包紮好了,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聽純兒如此說完,林飛月也放心不少,畢竟純兒是她身邊的人,是決然不會欺騙她的,但是林飛月想起昨天自己親自去看望柳兒時,柳兒側邊脖子上的傷口是那樣巨大可怖,那傷口直接造成柳兒因為失血過多而麵色蒼白身體極其虛弱,即算是立刻包紮也是不會很快好全的吧?所以心中的擔心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