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星吐露實情,他本人就是吞日幫的幫主,今年五十三歲,因為練功不慎,有幾條經脈走了岔路,致使皮膚收縮,表麵上返老還童,實際卻一直內傷未愈,李飄搖、苛化邢、卜忠、卜信都是他的親信,秦漳則是他的兒子,從小被送走,由吟風帶大,以確保其家世清白,可以順利進入屠龍幫,並身居要職,“前一陣子,我曾派心腹何定文去暗殺靈宵門的左護法孟維達,不料他敗在孟維達的徒弟手上,也不能怪他,誰叫他剛丟了隻眼珠兒就去執行任務呢,所以隻好又讓我兒秦漳以屠龍幫的立場出麵殺他,當時江湖人僅僅知道靈宵門和屠龍幫,沒人注意我們,所以這是挑撥離間的好時機,後來在杭州,我也命令呂乘風煽風點火,別看他撐起一個門派,可以前靠的是峨眉,現在峨眉派沒有了,他就隻能依靠我了,畢竟,這是大勢所趨嘛,什麼算大勢?嘿,六殿下要登基了,投奔他的人越來越多,而我嘛,就把這些人收入幫中,嚴加約束,讓他們向同一個方向努力,天下一統,江湖也要一統,這就是大勢!!”
“這麼說,峨眉派也是你~~”“不錯,是我們做的,但也不全是,峨眉在中原武林獨撐一片天地,就算我兵精將廣,豈能輕易得手?說起來話就長了,聽說過玲瓏珠嗎?就是在伏龍嶺上眾多武林中人爭奪的寶貝,這玩意兒大如嬰兒的拳頭,冬暖夏涼,習武的人以之傍身,修習內力可以事半功倍,韃子想借這珠子搞出武林的是非,而他們借機向南入侵,可比較明智的人就會明白其中的機關,就這樣,朝廷才會定下苦肉計,要峨眉滅亡,順便毀了玲瓏珠,才好提前和草原人開戰的時間,我在那一次的作用隻是把刀,不過,在我眼裏,朝廷又何嚐不是把刀呢?”張三和李雲麵麵相覷,還真是複雜,“我跟你說這些,有兩個原因,第一,我將不久於人世,不知那一刻何時來臨,所以趁我有生之年要把事情做完,第二嘛,我從來不問我手下是怎麼做事的,這不是推卸責任,你的兩個朋友是苛化邢和李飄搖殺的,他們有些過火,我已經命呂乘風去除掉苛化邢了,就算為你的朋友報了仇,希望你能就此退出這些恩怨,你意下如何?”
張三想了一會兒,起身拱手道:“秦幫主,多謝你的好意,這些事情太複雜了,我這個小混混根本管不了,所以呢,隻要李飄搖一死,我馬上離開,找僻靜的地方隱居去。”“張三,你是不是沒聽明白?我殺了苛化邢以抵償你的朋友,而李飄搖是不能死的。”“他會死的。”張三的語氣很肯定,“~~這兩個人是我的左右手,麵子是互相給的,我替你殺了一個,你總得給我留一個吧。”“那我的兄弟呢!?兩個都死了,誰給我留一個?還有錢猛、仇香,他們因我而死,他們的麵子誰來給!!”張三激動著,“何必這麼固執呢?你是明白人,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倒底哪個重要些啊?”秦落星的目光在李雲臉上劃了一下,張三猶豫了,“姓秦的既然肯說出這秘密,要麼是我就此閃人,永不露麵,要麼我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總不能讓李雲受連累,可是~~”張三轉過頭,李雲正看過來:“如果你舍棄自己,我去哪裏才能找到和你一樣的人呢?”
李雲的心意促使張三下定了決心,秦落星歎了口氣:“我隻聽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好的女人,既然如此,漳兒,就送他們上路吧。”話說到這兒,張三的肚子傳來熟悉的抽痛,每逢中毒就是這樣,李雲道:“這五味草並不是劇毒,卻很靈驗,能讓人暫時脫力,可在我看來,秦幫主似乎也中了毒。”秦落星猛然回頭,“漳兒,你用錯了藥嗎?”秦漳道:“沒有用錯,是五味草,這是為你們三位準備的,”張三和李雲相顧愕然,張三裝作中毒無力的樣子,忽然見地上積了一灘水,原來李雲早就發現,已將毒液從無名指逼出,見張三望來,朝他點頭,張三心神大定,隻等著尋找機會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