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急急忙忙的跑到軍師先生院子裏的時候,他還在擺弄他的古琴。
我瞪了一眼那把琴,我在六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裏,給它想了一百六十三種“死”法,比如燒了?砸了?用匕首削成一片一片的?拿去後廚切菜?將弦送進皇宮,給冷宮的娘娘們自盡用?等等等等。
軍師先生似乎注意到了我的不懷好意的眼神,收了古琴。
“大人是要來告訴卑職什麼秘密?”
居然主動和我說話,我覺得今天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好舒服哦。
我笑嘻嘻的拿出量衣尺,站在他身後:“咳咳,是這樣的,由於你最近又瘦了,你的衣袍都不合身,所以打算重新量了尺寸,重新做,但是呢,你又不喜歡別人近身,所以隻好我親自來量了。”
說完,我拿著量衣尺在他眼前晃了晃,又繼續道:“裏衣也要量的,軍師先生脫吧。”
“滾!”南湛顰眉,一臉的不悅。
“前段時間宮裏賞了我一些透明絲,我想著要不然就給你做件裏衣吧,這種透明絲顧名思義......”
“青未名!”
我依舊自顧自說著,完全沒有去看南湛的臉色:“顧名思義就是透明的,但是和完全透明又不同,它帶著若隱若現的......”
我還沒說完,就尖叫了起來,因為南湛拿了戒尺正追著我打。
我從院子東邊跑到了西邊,又從西邊跑到了東邊。
“過來!”他懶得追我,直接黑著臉叫我。
我一看他神情,一下子就慫了,慢吞吞走過去,伸出手給他。
“你打死我好了。”我憋著嘴,心想著用一個苦肉計,說不定......
“啊!”我腹中小九九還沒整理完成,手心就挨了一記。
他還真打我。
“你打我我也要給你量!”平日要是被他這麼打,我早就一蹦兩丈高了,今日我反常的連手都沒有收回來。
南湛也察覺到了我的不一樣,戲謔的看著我:“又想耍什麼花招?”
“你不讓我摸也可以......我是說,你不讓我給你量尺寸也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
“每天的雞湯,你都要喝!”我叉腰。
軍師先生皺眉,沒有說話,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憋了良久,憋出來一句話,還用了一種不自在的口氣:“卑職的身體,卑職自己知道,不勞大人費心。”
“你這麼說就是答應了。”
我是真不知道,南湛到底是什麼時候,性子變得這般別扭的,明明可以有一萬種和我好好相處的方式,他偏偏要選擇第一萬零一種。
“不僅是雞湯,送來的晚膳你不能挑食,都要吃。”
“還有......啊!”
我絮絮叨叨的還沒說話,就被他丟出了院子。
我吐了一口青草:“我晚上過來守著你用晚膳!”
說完我拍拍屁股,起身來。
這才發現,身邊聚集了好多雙眼睛。
“看什麼看,眼睛還要不要!”將軍府的下人不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所以我這個大小姐脾氣他們也是知道的。
在我吼完之後,他們以閃電般的速度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裏,正躺在躺椅上,思考著晚上用什麼姿勢翻軍師先生的窗,迷迷蒙蒙間,看到管家屁滾尿流的跪在我麵前,張著嘴,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