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學生時代每個班都有這樣的一個存在吧。總有某個女生,長得不是太漂亮,性格卻很張揚。不,應該說是很膨脹。可能她覺得自己美若天仙,同時還溫柔可人。但事實是,人所共有的毛病,比如,嫉妒,攀比,占便宜,自以為是,愛議論基本她都全占。如果她再和學校裏不學無術的花錢進來的小惡霸們沾一點點邊,那麼,這樣的人,基本誰碰都不是什麼好事。
新源一中初中部沒有高中部的嚴肅,自然也會有這樣的學生,偏偏這個人還嘴比較甜,所以班主任看她成績尚可,也總是對她心軟。
她叫丁梓。腦門大大的,亮亮的,皮膚是趨於沒有血色的白。眼睛像摳在眼窩裏一樣,泛著一點小小的亮光。之所以找了我的麻煩是因為她喜歡路澤一,路澤一對女生就跟中央空調一樣但偏偏對我因為認識的早所以多吹了幾下暖風。
就是這麼爛俗的套路,中這個套路而庸人自擾的人卻源源不斷。
一開始,她打翻了我的杯子。後來她找來了高年級的在新源高中幾近開除的哥哥姐姐們,她對他們說,我在背後說她們是不學無術的人渣,於是這些人紛紛找到了我。
然而這些人如果有腦子的話,會發現,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誰。
因為這種人身攻擊般的困擾,對我有贈貓之恩的路澤一開始每天送我回家,怕我半路被扛出去揍一頓。時間長了,我和路澤一對這些無聊的事的戒心也就都慢慢放下了。我以為丁梓的找茬已經雲淡風輕的過去了。
季芸女士對她女兒惹上小混混們上身的事是絲毫不知情的。
路澤一住校,送我的話就得先把我送回去然後自己回學校。後來他直接煩了,用自己的零花錢在我們家附近租了房子,一個人住。丁梓知道了這件事後什麼反應我不知道,隻知道路澤一用嘲笑的口吻說丁梓給他發短信,要是他再和我形影不離上學放學,就去跳我們學校的綜合樓。
要是想跳,就麻利的趕緊跳吧。我和路澤一晃晃悠悠地並排騎著自行車時這樣想。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冬了,騎車的人很少。大多數跑家的孩子都由父母接送或包了麵包車。過路車的車燈劃破了北方濃重的夜。我沒有問路澤一自己搬出去住老師是如何同意的,也沒有感謝他為了我這個站在了很多“黑惡勢力”對麵的朋友做了多少事。我們的臉龐在風裏都是紅彤彤的,糙糙的。季芸女士已經很少接我,也很少在出租屋了。上次停職後她調了工作,這幾天在辦手續,我也沒有給劉哲打電話問他最近過的怎麼樣。季芸女士走之前給了我一點點錢,告訴我自己住不安全,找老師給我安排個宿舍的床位吧。
我說沒事,你去忙。然後拿著錢吃食堂最貴的肉依舊每天來往於出租屋和學校。
姑娘家太不安全了,路澤一呼哧呼哧的一邊蹬著自行車一邊大聲說,要不你去我那裏住吧?可大了,三個房間,你帶個枕頭就行!
我說不了,季芸忙完這幾天就回來了。
真奇怪,你媽不是很關心你嗎,學習也管得很嚴。路澤一說。
我的喉嚨裏冒出了一聲輕笑,看了一眼路澤一,“她沒有事忙的時候,我才是重要的。”
路澤一和我拐進了小區口,他非要我先去一趟他家,等比較晚了再送我回我那邊。我想了想,好吧。平時怕季芸女士看到,我和路澤一回家的時候都是我先騎快幾步進小區門,路澤一在後麵慢慢的跟上來。雖然住處離的近,但我從來沒有拜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