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結義(1 / 1)

又過了幾日,少年的傷已痊愈十之八九。這日隻聽得賈家大堂口人聲鼎沸,少年走出一瞧,隻見數個身穿官府製服之人堵住了大門,那官府衙役手上拿著個“捕”字令,作勢便要往裏闖,但無奈被那百姓攔在門外。隻聽得那衙役向裏喊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賈清正你速出來,隨我們到衙門去,否則小心到時大刑伺候。”那攔門的百姓們卻喊道:“這賈清正是十裏八鄉都知的好人,明明是你們有錯,反過來倒還要來抓人。”那衙役不聽這些,徑要往裏走,奈何百姓將賈家大門圍得水泄不通,衙役一時也奈何不得。少年不知何事,便走近一個正在看熱鬧的人,問道:“這是何事?”那人便道“這賈家的賈清正太愛打抱不平,今日見一衙役向隔壁攤的趙嬸收稅,趙嬸現時沒錢便央求寬限幾天,那衙役不從,動手就要打趙嬸,這賈清正看不過,便過去與這衙役理論,衙役又劈手去打賈清正,賈清正隻得還手,不小心把這衙役給打死了,現這官府要來賈家拿人呢。”聽到這裏,少年心理頓時咯噔一下,發覺事態不對,馬上轉身進入裏屋。

進入內堂,隻見那賈方敢、賈清正、賈舒夏都圍坐在了一起商量著。賈舒夏說道:“哥哥你怎麼辦,雖說你這麼做也有緣由,但畢竟打死了人,如果被這衙役捉去,沒死也要剝層皮。”說罷,哼哼地哭了起來。過了一晌,賈方敢道:“如今這官場官官相護,雖說你打死衙役也有緣由,但官府定不聽你申辯,若被捉去,恐也隻有死路一條。”賈清正道:“爹爹,妹妹,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殺了人,我這便去投案,最多被砍頭,隻是便宜了那些魚肉百姓的狗官。”說罷,就要往外走。賈正敢趕忙拉住賈正清,說道:“倒還有條路。”賈舒夏說道:“什麼路?”賈方敢說道:“一個字,逃。殺人並不是夷九族的罪,你逃了量那官府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賈清正說道:“這又要逃到何處?俗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非我跑到天上去?”賈正敢說道,“清正,非也非也。當下有兩個地方天子是管不到的。”“莫非爹爹要我投奔李自成和後金?”“恩,我正是此意。但不能兩麵都投奔,隻能擇一而投。”“那我該投奔誰?”賈清正問道。“後金雖固守一方,兵強馬壯,但是後金畢竟非我族類,其在宋朝時掠我國都,殺我百姓,民心不附,料其不能做強。反倒是陝西那邊的號稱闖王的李自成,起自平民,深諳民間疾苦,體恤部下,民心歸附,雖然現在勢弱,但相信定能成就大業。”賈舒夏見哥哥還猶豫不決,趕忙說道“不錯不錯,哥哥就去投了闖王罷,說不定不但能逃了死罪還能做出一番事業來哩。”賈清正一聽也覺有理,便不再猶豫,說道“那我這便去投闖王。”說完就要往後門趕。這一幕全被少年所見,少年攔住那欲往外走的賈清正,說道“賈兄弟,若你不嫌棄我也一起去,好以後有個伴互相照顧。”接著對賈家父女說道“鄙人的性命是你們撿回來的,救命之恩深感無以為報。我願與令兄結伴投奔闖王,好以後互相照料。“賈方敢說道:”不可不可,投奔流寇也是死罪,小兄弟你平白無辜,不可因小兒而白白連累了你。“哪裏哪裏,在下的命是你們賈家撿回來的,如今你們有難,我又怎能忘恩負義,做個人人唾棄的負心漢?”少年說罷便長跪不起。賈方敢見勸說無效,又思量小兒獨自一人一路也確需有人照應,便說:“那便隨你了。”賈清正見狀,也不再回絕,說道,“小兄弟之情,無以為報,不如我們今日義結金蘭如何?”“甚好甚好。”少年說道。賈清正便去屋裏取出了酒,斟了兩杯,兩人各自手持一杯,賈清正說道:“黃天在上,今日我與這位小兄弟結為義兄第,雖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先幹為敬。”說罷,賈清正便一飲而盡。少年也如此這般一說,也把酒喝了,賈父和賈妹在旁作了個見證。結義完畢,兩人便拿上些許盤纏,別了賈父賈妹,徑直翻過後牆急急地往西跑。直奔到那驛站,付了銀子租了兩匹好馬,繼續往西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