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時遠遠的看見外婆在甘蔗地裏,在鄉下並沒有什麼零嘴,倒是水果很多,外公在世時種了許多的橘子樹,柚子樹,香蕉樹,李子樹,桃子樹,還有甘蔗。外公去世以後每年這些樹結的果子越來越少了,但還是有的吃的。
“外婆…”喬音遠遠的就叫起來。
前段時間下大雨吹風把有些甘蔗都吹倒了,外婆正在用竹竿將甘蔗支撐起來,這地的甘蔗就是每一年過年時喬音的零嘴。
喬音一路小跑了過來,“外婆你等我回來了一起弄啊,閃著腰可怎麼辦。”她把書包放到地上,從外婆手裏接過竹竿。
“哪能說閃到就閃到的,你回去做作業吧,一會天黑了還得開燈做傷眼睛。”說著去搶喬音手裏的竹竿。
“還是一起吧,這樣快一些我扶起來外婆你套繩子。”
外婆無奈的隻好依著她,這樣快些做完了也好早點回家做飯,今天晚上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
外婆坐在昏黃的燈光下,看著在灶台邊洗碗的喬音淚眼婆娑,她從小就善解人意,也不怕吃苦明明可以讓她過好日子愣是在這鄉野山村過著清苦的日子,她埋怨過女兒的執拗,也理解女兒那一份高潔。
“音音,外婆要和你說一些事,這是外婆做好的決定,你要答應外婆都聽我的好嗎?”
喬音放好最後一個碗,關上碗櫃門,看向外婆,外婆的表情很嚴肅,而眼睛紅紅的,她有一些不好的預感,她快步走到外婆跟前蹲下拉著外婆的手焦急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外婆你哭了嗎?”
外婆磨擦著喬音的手背,“你媽媽有些事到死了也沒告訴你,不是她不想說,是她不想你為她難過。”
“是關於媽媽的嗎?”自媽媽離開後,喬音盡可能的不去想她不去提起她,她知道外婆是何等的難過白發人送黑發人,而媽媽的離開也讓她的心總是感到窒息。
“你很乖,從來不會向我們追問你父親的事,所以我們也沒主動提起過。”
爸爸,這個詞在喬音的心裏是很陌生的,小時候每天都有媽媽陪伴和疼愛,她根本不會想起要去追問她爸爸在哪?或者她的爸爸是誰?她一度覺得爸爸應該是過世了,不然怎麼會舍得離開媽媽和她呢?她的媽媽即使是鄉下的一個村姑,那也是一個極美的村姑,而且什麼都會,在她的印象中就沒有媽媽不會的事。
“你媽媽是我們這個村第一個大學生,她小時候就和你一樣成績一直拔尖,你外公啊老是到村頭和他們吹噓他這個女兒有多優秀,她果然沒有讓我們失望,後來就考上了複旦。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啊,縣領導啊都到我們鎮上來表揚她。”外婆在講這些時,那神情都像是在發著光,喬音也像她親眼見到一樣心裏覺得好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