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有一個通病,不充許其他的女人霸占自己心愛的男人。奶娘說母親是在十五年前立冬那天死的。而那一天剛好是她出生的日子。那天天朝迎來了入冬後的第一場雪,所以她叫初雪。而‘初雪’這個名字並不是父親起的,而是當今皇上賜封的。母親下葬之後她生前所有的物品全陪她長眠於地下,除了她手上這支青銅發釵。小時候她並不會為沒了母親而感到傷心,秦王妃把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待,當然這都是下人們說的。因為秦王妃並沒有生過孩子,所以她沒辦法比較。父親對她更勝過其他兄妹。‘母親’對她來說是一個即遙遠又陌生的字眼。
直到她十歲那年無意間聽到老奴們談起母親生前的事情。她第一次知道她的母親是天朝劉相的後人,淪為暗人的母親為刺殺仙皇假扮秀女入宮,卻又愛上了父親。父親與當今皇上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父親為了母親放棄了江山。本以為從此可以過神仙般與世無爭的日子,可仙皇卻下旨讓他娶了另一個未曾謀麵南昭國公主。
初雪覺得母親很傻,父親更傻。如果換成其他男子,都會選江山吧。
漸漸地,初雪長大了。她發現老奴們會在看到她的時候背地裏輕聲感歎:“二小姐和夫人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時候,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想知道母親的樣子。可惜,她這個心願沒有人能幫她實現。
漸漸的,她喜歡一個人呆在閣樓上對著母親留下的青銅發釵發呆。她大多數時間都在想象母親的樣子。
聽說這幢閣樓是母親生前住過的地方。整個秦王府隻有三個人會來這兒。一個是父親,他每月十五都會來這裏。初雪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聽慕人姐姐說父親是在思念她母親。可初雪就是不明白,父親對母親既然如此癡情,為何當初又要娶另一個女人呢?來這裏的還有一個,那就是慕人姐姐,她來這兒一般都是拿些新樂器和琴譜過來找她開解。另外一個會來這裏的人就是煜哥哥,除了重大事件,他是不可能踏入這間閣樓的。因為她這個秦王府最讓人頭痛的秦家二小姐,最愛纏他。雖然他那張臉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沒有過任何表情,就像秦王府大門口那兩蹲石獅子,任你百般刁難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秦煜一上來就環顧四周。
夫人命奴婢送來的新衣、珠釵全淩亂的扔在木匣上。
靠窗位置的桃木貴妃椅上一個清新脫俗的女娃兒翹起小金蓮,手裏把玩著青銅發釵,那雙鳳眼靈光逼人讓人不敢輕意迎視,生怕一不小生就丟了心魂。雖稚氣未脫卻處處顯出傾城之姿。
“煜哥哥!今兒個怎麼有閑情到我這兒來了?”
初雪不知為什麼,每次看見他這張毫無表情的臉,就會不死心的想著法子捉弄他,雖然她的那些怪招從來都未成功過。也許,整個秦王府隻有這個木頭煜才不會把她放在眼裏吧!
秦煜將目光從初雪身上移開,對呆站在一旁的靈兒使了個眼色。
靈兒忙彎身整理先前被初雪亂丟在地上的衣物。一向手腳麻利的她在這秦少爺麵前,心就像小鹿一樣亂跳個不停。
初雪有些孩子氣的捶了下玉枕,光著白嫩的小腳大步走到秦煜麵前從上到下打量著他。秦煜的目光卻落在她光潔的腳上,墨黑的地麵襯得她那柔弱無骨的小腳像上等的羊脂白玉,他的心莫名的一緊。
初雪有些懊惱自己每次在他麵前都像個傻瓜。
“無趣!”語罷,她已轉身坐在銅鏡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