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伸手拖住她,將人抱穩,無奈笑:“別鬧,小心摔。”
“看。”少女指著門把手對他說,“我給你換了個新的,款式跟你之前的差不多吧?快誇我。”
少年捧住她的腦袋親在額頭,哢噠一聲,邊抱著沈薑進了門,還能空出一隻手把門帶上。
後麵的聲音被門隔絕,再也聽不見。
樓下,哪還有江薈珠的身影。
……
“學業上有出國深造的打算嗎?”江薈珠一大早來小區門口接周鳴耀,提前打了個電話,不至於讓他感到突然。
其實江薈珠很忙,除了必要的練習時,她通常不會在他身邊,更不用說大早上親自接他去學校。
“出國?”少年瞳孔微縮,緩慢地將琴包在座位旁:“我才剛上大一……會不會太早?”
“不早,隻要想去什麼時候都可以。”她邊說著,指尖輕叩方向盤,發出噠噠的聲音:“語言方麵你不用擔心,我會給你找翻譯或者你自學,不過我是建議你自學。”
“江老師,您是想本科期間就將我送出國嗎?”他心下緊張,捏住後座靠枕。
江薈珠嘴角浮起抹風輕雲淡的笑從後視鏡看他:“有這打算,不過還沒定,再說吧,先征求你的意見。”
他的意見?
真的能采納他的意見嗎?
踟躕半晌,他問:“江老師,我想……至少在國內把本科讀完,再……”
不等他說完,江薈珠笑著打斷:“行,到時候再說吧,我隻是提前問一嘴。”
少年鬆了口氣,隻是心裏覺得江薈珠是那種不太會在意旁人想法的人,這一點倒是跟沈薑相似,但沈薑又比江薈珠心軟,她是個善良的女孩,遠遠達不到她母親心硬的程度。
心口的位置澀澀地堵著,堵得他有點難受。
開時路上聊過這個話題,回到練習室拉琴,還是昨天同一首曲子,拉出來的效果跟昨天沒什麼不同,唯一多了一種飽滿而深刻的情緒。
那種飽含悲戚的情緒與美妙琴音交織,生生不息,這種樂感江薈珠隻在周鳴耀身上見過。
大腦一瞬間閃過某個念頭,江薈珠突然懂了什麼。
下午江薈珠一如既往將他送到小區門口,她沒跟進去,但是在車裏坐了很久,望著遠處地平線失神,久到黃昏漸落,才披著一身晚霞離開。
“回來啦!”聽見大門開鎖的動靜,沈薑從沙發上起身小跑進廚房,“我上午無聊來著,對照菜譜做了兩個菜,賣相色相都一級棒,還在鍋裏保溫,我端出來給你嚐嚐。”
周鳴耀放好盲杖進了屋,摸索著走進廚房。
沈薑剛把鍋蓋解開,手進去拿菜,結果被燙了一下,痛得她尖叫一聲握住耳垂。
“好燙好燙。”
周鳴耀走到他身邊,摸到她的手:“粗心大意,快衝水。”
握著她的手腕來到水龍頭下衝洗,熱氣順著涼絲絲的水流衝散,總算不那麼痛了,反而有種沁人心脾的舒適。
沈薑笑著,墊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單一個輕飄飄的吻遍讓沈薑無可自拔地深陷其中,墊著腳還想再來一次,周鳴耀笑著直起腰,不讓她如願。
“還笑!下來,我要親你!”
周鳴耀輕輕一個爆栗敲在她腦門:“吃飯了,好餓。”
手都燙紅了還不老實,該打。
“你是大爺啊?一回來就喊餓,需不需要我給你把飯喂到嘴裏呀?”
沈薑伸手在鍋裏試探了一下,碗沿已經涼了下來,捧住把它拿出來,周鳴耀也恰好彎腰,在碗櫃裏拿了兩隻碗和兩雙筷子。
“你想當大爺嗎?我可以喂你。”他反戲謔她。
沈薑好笑地踢他一腳:“滾滾滾,快出去,還你給我喂呢,往哪兒喂,喂我鼻子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