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沌重生(1 / 2)

在全身疼痛中醒來,何君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隱約記得自己回了農村老家,清早起來鍛煉身體,在遠處的玉米地裏發現了兩團火光,因為擔心是什麼火災,就上前去看,卻不成想那兩團火光是漂浮在空中的,正驚詫莫名、不知所以的時候那兩團火光就突然的衝向自己,然後就陷入一團火紅中沒有了知覺。難道是被燒傷了,所以全身如同被車碾了一般,痛到骨髓,還有一些的濃烈的渴望和極度的興奮,想要什麼東西,可是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需要什麼,而這興奮更是來得莫名其妙。眼睛也看不清楚什麼,一片光怪陸離,散亂斑駁的如萬花筒一般。

身體實在是太過疲憊,想要抬手連一點的力氣都沒有,不大的動作反而出了一身的汗,混沌中又昏迷過去。再次醒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分,從遠出傳來清晰而歡快的絲竹嗩呐聲以及一連串的鞭炮聲,聽這聲響,似是哪家嫁娶。睡了一覺,眼睛終於看清楚了,大紅色的帷帳上麵繡著並蒂蓮和鴛鴦戲水,紅色的被子上也是花開富貴龍鳳翱翔的花紋,稍微扭頭一看,房間裏火紅一片,這根本就是一個新房,難道那些聲響都是因為這是早就的婚姻?可是這根本不可能啊,自己連男朋友都沒有一個,怎麼結婚,更何況這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怎麼會有這麼老土的婚房。再次打量了一番,太奇怪了,這被褥妝台每一樣都不是新的,牆上的窗花大紅喜字也都脫了顏色,反而給人一種十分破舊的感覺,似是有些年頭了。這到底是不是新房呢,若不是那外麵的絲竹聲又是怎麼回事?況且這古色古鄉的房子早就過時了,那自己到底在哪裏?

何君艱難的坐起身子,不經意見看到了自己的手掌,很蒼白纖細,中指和食指上還帶著一些微黃,似乎是被熏的,這手,說是雞爪子都不為過,根本不是自己拿胖乎乎的手。房間很亂,桌子梳妝台上亂七八糟的擺放著許多東西,那幾張有些微黃的應是包藥的紙張,還有煙鬥扔在一個反放著的鏡子前,下麵壓著的信紙上有些粉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剛走了這幾步就氣喘籲籲,坐到桌前翻開鏡子一看,這是不是人?青灰色的眼袋,眼睛四周已經凹陷下去了,眼睛沒有一絲的神采,臉色蠟黃,顴骨高聳,眉毛有些稀疏幾乎掉光了,頭發雜亂如同雞窩一般蓬在頭上,整個人骨瘦如柴,猛的一看還以為遇到了地獄的餓鬼。何君也駭得差點跌下凳子,鏡中人也露出了驚駭的表情,顯得更加的恐怖駭人。定了定神,又仔細的看了看鏡中這個陌生的人,伸手拂了拂臉,發現這鬼麵竟然是自己,那鏡中不堪直視的尊容,還有這指節突出、骨瘦如柴的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想要尖叫,卻又驚得無法出聲。

過了幾分鍾,又仿佛幾個世紀,何君才有了一點思緒。難道是自己已經死了,那這又是怎麼回事,靈魂穿越。努力的消化了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何君還有些不真實,看到煙鬥下壓著的信,打開後仔細閱讀了幾遍,才有些清明。

世康吾夫,見字如麵:

今小妹喜嫁,鍾鼓嗩呐,喜樂振天,滿目歡笑,忽憶正是此節,妾嫁君娶,已三載矣。思及往事,淚濕錦帕,悲不自禁。

妾與君也曾繞床弄青梅,兩小無嫌猜,歡聲笑語,雙家共喜定良緣,共謀兩姓之好。

君憶否?妾八歲生病,君竊錢購飴糖,慰吾孤寂,殘遭鞭打,記憶猶鮮,思及今日之果,悲不勝禁。憶妾老家堂前之桑樹,君曾攀附,城外河畔,也曾共放風箏。妾十二歲隨父搬離,後甚少見麵,然幼時之歡樂,宛在眼前。思君愈甚,今苦之愈甚,傾盡東海亦難銷。

妾雙九嫁於君,正是此節氣,秋高氣爽,落葉繽紛,十裏紅妝,嬌顏羞澀壓醉楓,三拜高堂,洞房花燭,嬌羞滿心望君真意憐。然君醉酒糊塗,嘔吐滿室,良辰美景,就此錯過。次日敬茶,君高睡不起,三朝回門無半絲笑顏,四日未過已在他鄉,妾獨孤苦,強顏歡笑。而後三載,君行跡不定,隻小叔大婚,停留三日亦在書房,妾不知何錯,君待吾如此決絕。後知君心有所念,奈何羅敷有夫,本不欲娶妾,然不忍父親擔憂壞兩家之義,娶吾入門。君既娶,然何對吾如此慘然,害吾一生。吾新嫁之初,心中甚是甜蜜,喜得良夫,而今細思慢品,黃粱夢一場。

吾心已灰,君今日回鄉送嫁,歸來之時,吾已是地府一魂魄矣。告吾父母,女不孝,生無所戀,難耐悲苦,就此解脫,養育教導之恩,來世再報。吾不入君祖墳,待吾身後,以火焚之,送吾父母,雖未魂魄亦要還吾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