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和祁炎有關。
對方總是很輕易地就能牽動餘景的情緒。
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
輕微的舉動如蝴蝶振翅般,在餘景心底卷起驚濤巨浪。
是有多在意。
連珩有些悲哀地看著餘景,看他垂著眸,輕輕歎氣。
如果你抬頭看一眼我呢?
連珩忍不住這麼想。
你那麼聰明,或許有些東西就藏不住了。
隻是,當餘景真的抬起頭時,連珩卻幾乎是同時將目光錯開。
他有些驚慌地蜷起一個指節,恐懼、緊張,最終都會歸結於自嘲且無奈地苦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不知道怎麼辦。”
餘景茫然地說著,絲毫沒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驟變。
連珩悶了半杯烈酒:“想開點,你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互相體諒一下。”
每次餘景和祁炎鬧矛盾時連珩都這麼勸。
絕對中立、絕對客觀、且不動腦子。
餘景沉默不語。
離開他吧。
可每次餘景和祁炎鬧矛盾時連珩又都這麼想。
他讓你難過,他有什麼好?
連珩能列出祁炎的一百零八個缺點。
但那沒用。
情人眼裏出西施,他連珩說的話算個屁。
餘景不會和祁炎分手,永遠不會。
連珩仰頭把剩下的半杯烈酒悶掉。
辣嗓子。
燒得他心疼。
“祁炎好像……外麵有人了。”
餘景的聲音微不可察,連珩以為自己聽錯了。
偏頭對上他的目光,對方臉頰被酒氣熏得通紅,皺著眉,似乎比連珩還要迷惑。
“……”
連珩端起杯子,準備喝口酒壓壓驚。
結果杯底朝天了,一口都沒喝著。
空了。
他回過神來,“嗒”的一聲擱下杯子,又是沉默著對視。
許久,連珩開口。
沙啞的嗓子差點沒破音:“你說什麼?”
第5章
連珩其實聽見了,很簡潔、很清晰、很明白。
他隻是不敢置信,萬分詫異,下意識地反問。
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餘景的回複。
餘景像是喝醉了,目光直直地盯著杯沿。
他隻喝了幾倍果酒,又或許是不想再重複相同的話。
這種心態不適合在外麵慢悠悠地吃晚飯,連珩把餘景帶回了家,趁著他一頭栽床上睡覺時,自己去廚房煮了鍋大骨湯。
骨頭是連媽媽早上剛買回來的棒子骨,下午才塞到連珩的冰箱裏,準備過幾天給他煲湯。
連珩在高一時曾點名道姓要喝大骨湯,連珩媽媽就幾天一頓的煲給他。
肉塊燉得軟爛,中午泡米飯,晚上下麵條。
餘景經常會被分到一些,印象裏也是喜歡吃的。
他晚上沒有吃飯,酒醒肯定會餓。
連珩也會做飯,並且做得還行。
在警隊的這些年已經把曾經懵懂的少年磋磨成了十項全能的打工人,平時不僅要照顧自己,近幾年還要照顧新人。
骨棒焯水,準備配料。
半個手掌大的生薑被一分為二,橫過刀背“啪”的一聲,拍了個扁。
廚房的門關著,吵不著人,連珩又把洗淨了的蔥打上結,一股腦扔進高壓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識地哼著不著調的小曲。
舌尖頂了下上顎,短暫的停頓後恢複到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高興得好像有點明顯,這不道德。
嗯,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