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翎老沒個正形,林馨兒看他一副如魚得水的樣子就不禁搖頭,這人就這點出息。
幾人被領入了一間廂房,便有小子進來倒茶。“你去罷,將她們也帶出去,叫你們的芸兒姑娘來伺候便是。”林馨兒口中慢慢道,一麵示意匿風掏出了幾張銀票。那小子一見銀票眼都直了,嘴裏卻隻道:“爺,我們芸兒姑娘正陪著別的客人呢!”匿風看了看林馨兒,又從懷裏掏出不少銀票,林馨兒這才道:“叫你們芸兒姑娘來吧,順便帶壺好茶。”“好嘞,幾位爺稍候!我們芸兒姑娘馬上就來!”那小子收了銀票才歡喜地招呼著幾位姑娘出去了。
“哎,你怎麼把那些姑娘全叫出去了?”李翎一臉不悅道。其實他故作此態隻是想看看林馨兒的反應,並不是真稀罕與幾個青樓女子廝混。
“小爺,您要是喜歡可以另找個房間,銀票不夠盡管跟姐姐說。姐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票。”林馨兒有些沒好氣道。相處這麼久,她自然知道李翎的心思,也才故意一反常態說了這麼些。不料李翎卻盯著她不答話,良久才蹦出一句:“那你缺男人嗎?”
林馨兒本聽門外聲響,想是那芸兒到了,正抬頭看門,耳朵裏卻蹦入這麼一句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話語,猛地嗆到口水咳嗽起來。李翎見狀慌了神,忙起身給林馨兒輕拍著背。
那芸兒剛一推開門就見了這麼一情景:一位身形高大的年輕公子正給另一位瘦弱不堪的公子拍著背,神情關切,眉目傳情……
眾人都愣了愣,林馨兒忙推開李翎,李翎這也才反應過來,一下子飛紅了臉。再看那芸兒,滿目笑意地轉過身關了門。“幾位爺想聽曲麼?”那芸兒與幾人倒了茶,徑自走到一旁的古箏前。
一曲罷,果見意味深遠,“芸兒姑娘果然才貌雙絕,讓在下開了眼。”林馨兒看了看李翎,又道:“這位李公子對芸兒姑娘一見傾心,卻羞於啟齒,在下替他問一句,不知芸兒姑娘可願與這李公子共度良宵?”那芸兒卻依舊笑意盈然,一手輕輕撫弄著琴弦,緩緩道:“那木公子呢?”
林馨兒依舊風輕雲淡,“在下自幼身體孱弱,有不足之症,不敢擾了姑娘興致。”不足之症?李翎聽了差點沒將口中的茶噴了出來,一心想這丫頭知道不足之症指的什麼嗎,就這樣說?再看林馨兒卻還是一臉淡然地徑自呷著茶。
“若是一位小姐患有不足之症,還敢如此聲張嗎?”那芸兒依舊杏眼含春,眉目帶笑。這一句話卻讓林馨兒幾人都不禁警惕了起來,林馨兒卻也淡然道:“這斷竹幫的人,果然不負盛名。”
林馨兒剛見到這芸兒時還滿心懷疑,因為這斷竹幫從無女人,而這位芸兒姑娘看似嬌柔不堪又貌美如花,不似男兒,林馨兒一心還想再試探試探。方才見芸兒彈琴,才見她手指不似女兒嬌柔;那琴聲起初還柔情似水,後來便也鏗鏘有力,女兒家斷不會如此有力;今又聽他這話便心下明了。
“幾位果然是英豪,隻是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卻要戴著個麵具?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怕被人認出來麼?”這阮離淵也絲毫不讓,恢複了男兒的聲音,斜躺在榻上道,心裏暗自猜想這幾人的來曆。
“在下三人有要事與貴幫主相商,還望公子成全。”林馨兒並不在意阮離淵譏誚的言語。
那阮離淵卻媚眼低笑出聲:“若是誰人想見我們幫主都能見得了,那我們幫主就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專等著人來見好了。”
“你就直說給不給見吧,別那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爺惡心。”李翎有些不耐。卻見林馨兒瞪了他一眼,他便不再言語。
阮離淵見了這情形,便知那自稱木姓之人是這領頭的了。媚笑道:“想見也可以,但是……”
“在下洗耳恭聽!”見得有絲眉目,林馨兒欣喜答道。卻見那“芸兒”忽地坐起,眼冒殺機,雙手撫琴,聲可裂金石,便見一道道氣刀向林馨兒奔來。說時遲那時快,匿風一個鯉魚打挺躍到林馨兒身前,抽刀猛揮擋住了源源湧來的氣刀。李翎則一把將林馨兒扯到了身後,匿風這才揮刀回擊,猛地向那“芸兒”砍去。
那琴與琴桌立時便斷為兩截,與此同時,阮離淵單手撐椅,雙腳輕輕一點便半身懸空直向匿風踢去。匿風見此忙抽刀回擋,未來得及運氣便被猛地踢中,踉蹌著倒退了幾步。匿風這人的武功雖比暗影稍弱,但他向來遇強則強,潛力不可限量。
匿風愈戰愈勇,與阮離淵打得不可開交。李翎要去幫忙卻被匿風阻止了,又見匿風戰得興致高昂,便隻好退了回去守在林馨兒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