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兒不知怎地在床前睡著了,卻是被一陣疼痛驚醒。“你是誰?”墨梅警惕地瞪著雙眼,一手扼住林馨兒的咽喉,“快說,不然我殺了你!”林馨兒毫無功夫,被這樣扼住喉嚨如何說得出話來!這墨梅這麼長時間一直男裝示人,這一醒來卻見自己頭發披散,身上又從裏到外都換了衣服,怎不心驚!況這林馨兒又一身男裝,還帶著麵具。
“住手!”匿風一把將門撞開,李翎也進了來,一手揭下麵具。匿風氣急,一把打開墨梅的手,將林馨兒扶了起來。林馨兒這才一手按住胸口大口喘著氣一手揭下麵具,墨梅嚇得一下跪倒在地,滿麵漲紅,淚流不止。
“主子!主子你怎麼樣了……”墨梅跪著爬到林馨兒身邊。林馨兒緩過氣來,“沒事,沒事,墨梅,我沒事……你快起來!”林馨兒說著便要去扶墨梅,手剛觸到墨梅,墨梅卻忍不住抱著林馨兒大哭了起來。
久別重逢,一直情同姐妹的二人都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些日子裏,二人都經曆了很多,滿心的委屈都一直憋在心裏,這下才得以宣泄。匿風和李翎見這情景都去了門外守候,留她二人在屋子裏。
二人都瘦了許多,墨梅的臉上更是愈發顯得堅毅幹練。獨自帶著三千將士,並讓他們忠於自己,定是費了不少心思。墨梅看著林馨兒瘦弱的臉頰更是難受,二人雖是主仆,墨梅卻一直將林馨兒當做是的親妹妹一樣看待的。這二人都一腔心思不知該說些什麼,隻相看淚眼。
第二天一早,林馨兒修書一封讓匿風送到了上官燕的房間,信中還附了五百兩銀票;又修書一封讓暗衛送與上官飛雲,告訴他上官燕的所在。江湖險惡,這小妮子一人到處亂跑林馨兒不放心。
待到上官燕醒來時,卻見床頭一封信:上官燕親啟。看完信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還咬牙切齒地發誓要找到這幾人,要一輩子跟著他們,讓他們甩不掉自己。
墨梅也從林馨兒口中得知那黑衣人要殺的隻是自己,這斷竹幫她也知道,相必那些將士也無礙,便聽從了林馨兒的第二天早上再去與將士彙合。
這一大早墨梅就起身要去與將士彙合,林馨兒也拗不過她,隻好一同去了。
這些將士昨晚見將軍被人帶走了,雖也看出了並不是那黑衣人的同夥,但也不知是福是禍;也不敢貿然去追,這三千將士要是走散了將軍就算回來也是殺頭大罪,再者,也怕將軍回來找不到眾人,副將齊渝便隻得帶著眾將士在官道旁的林子裏暫時躲藏著。
齊渝勉強休息了一會兒便運氣上了最近一棵大樹,細細觀察著周遭動靜。遠遠便聽馬蹄聲由遠及近急速傳來,齊渝忙讓眾將士戒備。待到人馬近了,齊渝見那為首者正是將軍,這才忙跳下樹帶領幾位將士出來迎接。
“齊將軍,將士們可都還好?”墨梅不及馬停穩便跳了下來,向齊渝問道。
“將軍!”眾將士都圍了上來,“這幾位是?”齊渝早見將軍身後多了幾個陌生人,心生警惕。
“哦,這幾位是昨晚救我的義士。”墨梅道,“這是李公子,這是……”墨梅剛要說“林公子”,一想又有絲猶豫。“在下姓木。”林馨兒忙道。墨梅這才又道:“這位是木公子的隨從。昨晚若不是這幾位公子仗義相助,本將早已身首異處。”墨梅神色淡然,幾位將士聽這說卻是不約而同地跪了下去,“多謝幾位公子救了我家將軍!”
“眾將士快快請起!在下幾人隻是碰巧救了將軍,如何受得這大禮!”林馨兒忙要扶起齊渝,齊渝卻道:“幾位公子舍命救了我家將軍,受得!”說完又領著那幾位將士拜了一拜才起了來。
“將軍請,其餘將士都在林子裏等候著。”齊渝向墨梅道。墨梅點點頭:“昨夜將士傷亡如何?”
“啟稟將軍,有三位將士流血過多現已身亡,另有十幾人受輕傷,軍醫說都不礙事。”
“嗯,命人將死亡將士的遺體好生安葬,做上記號;遺物收拾妥當後仔細包裹起來,每位將士的家屬給五百兩安置費。”
“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