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後,藥鋪果然沒再遇到什麼事。不過林馨兒卻也沒再疏忽,時不時地還命司恩給陳天景送些強身健體的珍貴藥材去。這貪官通常也都免不了好色,好色嘛,“身體才是本錢”這話用在這裏是再恰當不過了。有時候送錢財未必是最好的選擇,從陳天景對這些珍貴藥材的反應便可以看得出來。陳天景也對這“林昕”刮目相看,想不到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竟這麼深諳世道,真是不可小覷啊。
這天,林馨兒正在紙軒裏喝著茶看著書。卻見一個書生扮相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看樣子是要買些書畫紙。林馨兒見這書生雖衣著樸素,甚至可以說是落魄,但他卻似乎毫不在意,依舊昂首挺胸地大步走了進來。幽蘭和綠竹都有些好奇地看著這大步走來的落魄書生,隻有墨梅的神情稍微正常點。
林馨兒倒也並沒表現出什麼,隻微笑著走上前去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要買紙?”來人見這林馨兒一臉溫和的樣子,麵部表情也稍微柔和了些,點了點頭。林馨兒見此便回過頭去看著幾人說道:“你們去把我平時用的上好的‘蝶戀花’書畫紙抱一疊來!”“公子!”幾人都有些吃驚,這“蝶戀花”係列書畫紙隻供林馨兒一人使用,平時從不拿出來賣。而且看這書生的樣子怕也是買不起的,幾人都疑惑地看著林馨兒,卻見林馨兒又微笑地看著她們點了點頭。便隻得去後院書房拿。
那書生此時見了這場景,卻也猜這“蝶戀花”書畫紙怕是不尋常,再看看自己這一身潦倒的樣子,不禁也對林馨兒產生了一絲好奇。於是便暗自打量著林馨兒。卻見林馨兒又微笑著說:“公子請稍候。”並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那書生也並不推辭,也就順勢坐了下來。
原來這書生名叫鄧琦玉,今年正準備要參加科舉考試,無奈家中貧寒,沒有錢銀供他上天澤國國都靈澤城去參加考試。他生性高傲,也不願去給有錢人做工掙錢,隻靠著家中半畝薄田度日。今日是實在家中無錢,老母又感染了風寒,無錢醫治。便上這城裏來到處轉轉,看能不能找到個掙錢的活計。
這古時讀書人向來高傲,麵子又薄,這鄧琦玉也是如此。雖說自己是來找活計的,卻隻一路不自覺地往這人少僻靜之地走了來。正無聊時,遠遠卻見有一個“林記紙軒”的店鋪,裝潢也頗為雅致,想想自己也無去處,便不自覺走了過來。
林馨兒試探著跟這鄧琦玉聊了起來,卻發現這書生果然談吐不凡,舉止儒雅有禮,雖衣著落魄言語間卻不卑不亢,且似乎還頗有才華。林馨兒暗想,若是助他參加了科舉考試,將來必定前途無量。而且,他必會記得自己,日後定會有用。
林馨兒打定了主意,便邀鄧琦玉出去走走。林馨兒想這事不可當著別人的麵說,一來是顧全這書生的麵子;二來,若是日後這人有用,他便就是自己在天澤國朝廷裏安排的一個眼線,這樣便不會有人想到他二人的關係。
二人一麵談笑著一麵走到了一個頗為僻靜之處,林馨兒便也不多言,隻說自己欣賞鄧琦玉的才華,且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銀子,願助鄧琦玉完成心願之類的話。便從懷中拿出了幾張一百兩的銀票,見鄧琦玉既不推辭也沒有過多言語,林馨兒又說了些客套話便要告辭。
這鄧琦玉也很是疑惑這少年會幫助自己,但他一個讀書人向來對錢財不怎麼在意,便也沒多大反應。隻反應過來自己剛一直不冷不熱的,還沒問過他的名字!便忙問道:“兄台的名字?”這人終於記得問名字了,林馨兒隻微笑著說了句:“林昕。”便獨自走了。
又過了兩天,匿風便帶著十幾車貨物和二三十個暗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