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兒正想時,卻見安陽慶和安陽楠一起過來了,忙見禮:“林昕見過伯父。”“嗬嗬,林小侯爺不必多禮。”每次一聽安陽楠叫自己小侯爺林馨兒心裏便一陣惡心,雞皮疙瘩立馬就起來了。不過又不好說什麼,畢竟自己確實是這“林小侯爺”。
幾人又寒暄著到了客廳,林馨兒本是打算先探探安陽慶的口風的,卻不料今天安陽楠竟也在家。便想索性把話題引過去,看看這老狐狸會有什麼反應。便趁丫鬟奉茶後眾人喝茶的間隙連歎了幾聲氣,這安陽楠果然是隻老狐狸,一聽林馨兒這歎氣,眼裏閃過一陣精光,他也想聽聽這小侯爺要說些什麼。便順著林馨兒的歎氣聲道:
“不知小侯爺最近可有什麼煩心事?”
林馨兒便也心知肚明地故作誠懇道:
“不瞞伯父和安陽兄,林昕最近確實有些煩惱。”
頓了頓又說:
“伯父也知林昕這兩月做了點小生意,林昕本想試試把生意做大些,便派人送了貨物想從隴頭運到天澤國和北域國。誰知先後送了兩批貨物都被‘隴頭寨’給劫了去,林昕如今甚是無奈啊。”
說完便又開始裝作無奈地搖頭歎氣。用眼角瞟了瞟,卻見安陽楠依舊不動聲響地微笑著喝著茶。“‘隴頭寨’是何地方?我倒要去會會它!”安陽慶卻是一臉正義加憤怒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解決了林馨兒的尷尬。
“慶兒!”安陽楠威懾地看了安陽慶一眼,安陽慶便乖乖坐了下去。安陽楠又呷了一口茶才緩緩說道:
“那小侯爺準備如何呢?”
好一隻老狐狸,又把皮球踢回來了,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軍隊裏出來的?林馨兒真是懷疑。林馨兒隻能老實說道:“我想伯父經商這麼多年必定多少也會碰到這樣的事,”說著瞟了一眼安陽楠又說:
“而且我看伯父的寶玉齋裏似乎有些東西是來自北域國和天澤國的,便想伯父肯定會有辦法,因此也隻好來找伯父了……”
安陽楠聽到這吃了一驚,自己一直很注意這些,從不在店子裏擺放北域國和天澤國來的東西。想著便明白了,這小子是在試探自己,而且明顯他是掌握了一定的消息。又暗自衡量了一番,便笑道:
“小侯爺果然有眼力,既如此,老夫便助小侯爺一臂之力。隻是……”
林馨兒一聽立馬便道:“伯父放心,林昕絕對會守口如瓶!”
從安陽府出來,林馨兒拿著安陽楠給的玉牌舒了口氣。終於解決了這個問題,過些天自己要親自去一趟。
又過了幾天,林馨兒交待好紙軒和藥材鋪的事情後便帶著幾車珍貴藥材和幾車上等書寫紙出發了。這裏到隴頭寨倒也不是很遠,隻有七八天的路程。不過林馨兒倒也是一麵想著出來遊玩一番的,便不甚著急,每到一處地方便要先看看風景逛逛街市再走。況且還帶著梅蘭竹菊四人不便急行。
這四人平時不能跟林馨兒一起外出做生意已經很不高興了。這次要再不帶著她們,她們怕是要鬧翻天了,光是雛菊那哀怨的眼神和翹起來能掛住水壺的嘴就讓林馨兒受不了了。為了方便,幾人也都是男裝打扮。
此時是二月底,大地雖已漸漸回春,四處卻都還依舊散發著嚴寒的氣息。
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要到隴頭了,中午時分,林馨兒帶著眾人在一個稍顯繁華的小鎮歇下了。這天,林馨兒穿了個白蝶穿花窄銀襖,頭上束發戴著嵌寶紫金冠,腳下又穿了個厚底大紅鞋,再加上她嘴角常笑,更顯得神采飛揚。
這小鎮上雖也常有生意人來往,這樣俊俏富貴的小公子卻是沒得見。林馨兒一下馬車便吸引了無數驚豔的目光,這樣的目光她一路走來都習慣了,隻得含笑不語。
在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安頓下來,吃過午飯,林馨兒便去休息了。她有午休的習慣,隻是這冬日裏天短,每天便都隻小憩兩刻鍾。
午休過後,林馨兒照常留下匿風和其他隨行照看行李,便帶著眾人去街上閑逛。正逛著迎麵卻走來兩人,都隻十來歲年紀,不停地盯著林馨兒看,看得林馨兒一臉尷尬。身邊眾人也發覺了這火辣辣的目光,不由得也偷笑起來。
沈輕月和丫鬟小纖此時正從寨子裏溜出來,兩人興奮地吃過午飯便到處亂逛。遠遠卻見一撥人走了過來,一看為首的那位衣著富貴的俊俏公子,兩人目光便不由得收不回來了。兩人都在寨子裏長大,整天看的都是些言談粗糙舉止粗魯的漢子,哪裏見過這樣白淨儒雅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