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說曲擁軍以前在學校教美術的,後來因為猥褻女學生坐了幾年牢。”
“那是……他的……過去,現在……他是……一個……守法的……公民。我……有點……不明白,你們……提他……做什麼?我的事情,你們……都沒有……整明白,如果我……舅舅……有什麼……問題的話,等……你們……把……我的……事情……搞清楚了……以後,再談……他的……事情……好不好。”張小鬆的語速突然快了一些,說話的節奏也快了不少,看樣子,這甥舅倆的感情不淺啦!
“你舅舅曲擁軍會不會‘刺青’呢?”
“你說什麼?”
“你舅舅曲擁軍會不會‘文身’?”
“‘文身’?舊社會……才有……這種……東西。我舅舅……曾經是……南京……藝術學院的……高材生,他……怎麼會……學這種……不入流的……玩意呢,他……學這個……作甚,請問,什麼……地方……能學到……這種……手藝。我……估計……這種……手藝……早就……絕跡了。”
“我們在胡羽化的身上看到了文身。老李,把照片拿給他看看。”
李雲帆從包裏麵拿出七張照片。
鄭峰站起身,從李雲帆手上接過照片,走到張小鬆的跟前:“張小鬆,你仔細看看這幾張照片,在胡羽化的腰上有一個胎記,在他的鬢角上有一個顆黑痣,這兩個東西用的就是‘刺青’的手法。”
張小鬆接過照片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一分鍾以後,張小鬆抬起頭來,將照片還給了鄭峰:“凶手……為什麼……要在……胡羽化的……身上……弄這種……東西呢?”
“他們想用這兩樣東西來掩蓋胡羽化的真實身份,他們的如意算盤差一點得逞,胡羽化的父母一開始就認定死者不是胡羽化。可凶手做夢也沒有想到,我們會發現其中的奧妙,這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凶手已經暴露了自己,你說得對,這種不入流的手藝幾乎絕跡,正因為如此,我們就不難查出此人來。”
“我也……希望……你們……早一天……查出……凶手,這樣,我就……不會……坐在……這裏……蒙受……不白之冤了。
我們不得不承認,張小鬆是一個非常頑固的堡壘,想攻破他,還需要一些有力的,直接的證據。
對張小鬆的審訊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四十五分。
在整個審訊的過程中,卞一鳴的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過張小鬆。他在想什麼呢?
卞一鳴確實在想問題。審訊結束以後,卞一鳴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徑直走進了鄭峰和李雲帆的房間。
鄭峰和李雲帆知道卞一鳴有話要說,便將卞一鳴拉到床邊坐下。李雲帆給卞一鳴泡了一杯茶。
“卞一鳴,說吧!我們聽著呢?”李雲帆也坐在了卞一鳴的身旁。
鄭峰從口袋裏麵掏出香煙,倒出三支,卞一鳴按著了打火機,將三支煙點著了。
“鄭局長,我實在憋不住了,所以才來找你們,你們千萬不要說我幼稚,我的想法確實有點幼稚。”
“幼稚,這就對了,所有的想法在剛開始,都是幼稚的。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