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同誌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辜望弟選擇單身的原因無外乎三種,第一種可能是辜望弟可能遭遇過一次失敗的婚姻,所以,對婚姻已經不在抱任何指望了;第二種可能是辜望弟擔心再嫁後兒子文傑受委屈,所以,他心無旁騖,將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文傑的身上;第三種可能是辜望弟已經心有所屬。
“公安同誌,我跟你們說一件事情。”大娘若有所思。
“大娘,您快說。”
“有一次,幾個人在竇大姐家豆腐坊聊天的時候,巧慧她娘跟我們說了一件事情。”
到目前為止,鄧大娘的話是比較有分量的一句話。
“辜望弟是在六月十二號不見的,對不對?”
“對,是六月十二號。”包大偉道,“準確地說是六月十三號不見的。”
“六月十二號的夜裏,巧慧她娘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聲音好像是從辜望弟家的院子裏麵傳來的。”
包大偉清楚地記得,辜望弟失蹤之前一段時間,馬巧慧的母親是住在女兒家的:“鄭局長,馬巧慧的母親住的廂房和辜望弟住的正屋隻有兩牆之隔。”
“什麼聲音?”
“像是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是東西掉在地板上的聲音,辜望弟住的東屋地上鋪著地板。”
正因為是地板,東西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才能聽見。
“巧慧她娘是在夢中被驚醒的。”
“大娘,這是什麼時候的話?”
“包公安,你不是到辜望弟的屋子裏麵去過嗎?地區公安局不是還來了一個人嗎?”
“對啊!”
“巧慧她娘是在我們說這件事的時候說這番話的,她說這話的時候,你們離開南山鎮已經有些日子了。以前,她並不知道辜望弟的屋子裏麵鋪的是地板。”
“巧慧的母親有沒有說是在夜裏麵什麼時間呢?”
“沒有。”
“她在不在馬巧慧家?”
鄧丙坤當即吩咐老伴領同誌們到馬巧慧家。老人這樣做,已經回答了鄭峰的話。
開門的正是馬巧慧的母親,老人兩鬢斑白,年齡在七十歲左右,她的頭上戴著一頂用毛線織的絳色帽子,脖子上繞著一條圍巾,穿一身農村婦女長穿的那種本裝棉襖棉褲,腳上穿一雙新棉鞋。老人雖然上了年紀,但耳聰目明。
院子裏麵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他們正在石榴樹下玩耍。
老人將鄭峰一行走進北廂房,廂房隔成裏外兩間,無巧不成書,老人的臥室和辜望弟的臥室緊緊相鄰。
大娘詳細描述了十二號深夜發生的事情,大娘聽到聲音的時間是在十二點左右,老人之所以能說出大概的時間,得益於老人多年形成的生活習慣,每天夜裏,她都會在十二點鍾左右解一次手,那天夜裏,她解完手,入睡不久,聲音就是在這個時候傳到她的耳朵裏麵去的。
聲音不是特別響,有些發悶,先是東西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咚”,老人就是這樣描述的,接著有幾聲餘響,發悶的就是這些餘響。
鄭峰和李雲帆低語幾句之後,便派卞一鳴和譚科長到辜家去一趟,鄭峰想做一次現場的模擬,她想驗證一下老人的判斷,還想看看落在地板上的有可能是什麼東西。
老人明白鄭峰的意思,鄭峰除了想證實一下自己的說法,也想讓自己在辨別一下。
屋子裏麵一共有七個人,除了鄭峰等四人和馬巧慧的母親之外,還有朱所長和鄧大娘。所有人都屏聲靜氣。
大家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開門聲——是開院門的聲音,前麵,筆者曾經交代過,辜望弟家的院門上有鐵鉚釘,門有點分量,所以,在開關的時候會發出比較沉重的聲音。這也就是何臘梅在走出馬巧慧家院門之前能聽到辜望弟家院門打開的聲音的原因。
大家聽到的第二個聲音是東西落在地板上的聲音。聲音很清晰,有一點像敲鼓的聲音——是敲在鼓邊上的聲音,有點脆。
“大娘,是這個聲音嗎?”
老人掏了搖頭,同時道:“聲音比這大,要不然,我不會被驚醒的。”
大家聽到的第三個聲音比前一個聲音大一些,大家感到了一種振動,很像鼓槌敲在鼓心發出的聲音。
不待鄭峰發話,老人就開口了:“就是這種聲音。我就是被這種聲音驚醒的。”
老人的話還沒有落地,辜望弟的臥室裏麵又傳來第四種聲音,這一聲分貝要高許多。
老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第四種聲音和老人聽到的聲音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