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古月明巧舌如簧 坐漁船麵不改色
卞一鳴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支香煙，走到拐彎處的時候，卞一鳴突然加快了腳步。
他走到那間上了鎖的屋子前麵，推了推，兩扇門露出一條縫隙，屋子裏麵黑咕隆咚的，什麼都看不見，從屋子裏麵飄出一股黴爛和腐敗的味道。門頭上有好幾個蜘蛛網，一個最大的蜘蛛網上有一個蜘蛛，它看到卞一鳴以後，便以最快的速度躲到屋子裏麵去了，這間屋子有一扇窗戶。
“大姐，這個水塘通到外麵嗎？”王萍的聲音比平時高了許多。這是告訴卞一鳴，她們正在朝他走來。
“牆外邊是什麼地方？”王萍想拖延一下時間，放慢一點速度。
“牆外麵原來是咱家過去養毛驢的地方。”
“現在不養了嗎？”
“早就不養了。”
卞一鳴閃到窗戶跟前，窗戶裏麵釘上了木板。
卞一鳴又閃到前院，前院分三部分，前麵有兩間廂房，中間和後麵各有兩間廂房。它們兩兩相對。中間是兩個院子，第一個院子的南邊有兩間比較矮小的房子，好像是廚房。
客廳的兩邊各有一扇小門。尤家大院與眾不同。但由於時間太短，隻能走馬觀花。
卞一鳴回到客廳坐下，一分鍾不到，雙雙也走了進來，王萍跟在後麵。
卞一鳴和王萍回到客廳的時候，古月明和尤柄國已經坐在客廳裏麵了。談話正在進行。
尤柄國的手上拿著那張模擬畫像，“仔細”端詳著——仔不仔細不敢說，但看的時間還是比較長的。他看了看古月明，搖了搖頭：“沒見過畫像上這個人。”
史可染走到李雲帆的後麵，在他的耳朵旁邊說了一句話，然後回到座位上。
“尤柄國，你父親的遺像呢？”
“我父親的遺像？”
“對，請你拿給我們看看。”
“雙雙，你去拿一下。”古月明望著站在她旁邊的大媳婦道。
“我……”雙雙麵露難色。
“娘，我去拿吧！”尤柄國道。
“還是我去拿吧！”古月明從太師椅上站起身，“雙雙，你跟娘去一下。柄國，你把公安同誌照顧好了。”古月明走出廳門之前，看了尤柄國一眼。在善於察言觀色的李雲帆的眼中，這一望是很有深意的。
雙雙跟在婆婆的後麵走出了廳門。
一張遺像需要兩個人去拿嗎？李雲帆一臉疑惑地望著婆媳倆走出客廳。
談話繼續。李雲帆覺得應該利用這個機會和尤老大談一談。
“你父親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三日。”
“誰給尤大寬穿衣服的呢？”
“這——這得問我娘，我當時忙著到三石村和鎮上去報喪，這些事情是我娘張羅的。”
“尤大寬的屍體是什麼時候抬回黑風寨的呢？”
“夜裏麵。”
“據我們所知，你是第二天早上到鎮上去報喪的。”
“我先到古家寨去報的喪。”
李雲帆和鄭峰對視了一下。他們已經明白了古月明帶走雙雙的目的，也明白了她在離開客廳之前最後一瞥的潛台詞：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千萬不要說。往娘身上推就是了。
“你爹尤大寬是怎麼死的？”
“病死的。”
“什麼病？”
“肺結核。”
“有沒有看醫生？”
“看了。”
“在……”
古月明推門而入。她的手上拿著一個相框，正麵朝下，雙雙和古月明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眼睛看著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