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同誌們剛剛上床 滕圓滿深夜下山
大娘走進廚房,不一會,她拿來了一壺茶和茶杯,還有一小籃子花生。單大娘從大桌子底下搬出一張小桌子,放在卞一鳴的跟前,然後把花生倒在小桌子上。
茶倒好之後,單大娘這才坐了下來:“老頭子,你那天晚上在回山的路上,碰到了隔壁的尤大寬,是在什麼時候?”
“我在山路上經常碰到大寬——你說的是哪一次啊?”
“就是最後一次,在尤大寬死前。你不是跟我說,他喝了不少的酒,你用毛驢把他馱到院子門口。”
“我想起來了。”
“大爺,您還記得是哪一天嗎?”
“哪一天?這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到底是哪一天,記不起來了。”
“老頭子,尤大寬是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三號從醫院拖回來的,這你總該記得吧!”
“這我記得,時間不會太久,大概是在半個月前吧——十一月的中旬的樣子。”
“請您再仔細想一想,您最後一次見到尤大寬,是在滕三爺死之前,還是之後呢?”卞一鳴道,卞一鳴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尤家人為什麼要李代桃僵呢?他試圖在滕三爺和尤大寬中間找到一條邏輯上的連接線。
“肯定是在滕老三死之前,滕老三是十一月三十號死的。”
“您在山路上碰到尤大寬的時候是什麼時間?”
“這我記得,老頭子,你回來的時候,老大到村口去迎你,其他的孩子都睡下了,我估摸在十點鍾左右。”
“不錯,老婆子,是這個時間。”
“大爺,您到什麼地方去,這麼晚才回來?”
“是啊!我到什麼地方去了?”老人眉頭緊皺,“肯定是出遠門去了,如果到鎮上去,吃晚飯前就回山了。”
院門響了一下,從外麵走進一個女人,年齡在二十五六歲左右,身後跟著一個小男孩,五六歲的樣子,後腦勺上紮著一根獨辮子。
女人朝堂屋看了看,然後帶著孩子走進了西屋。
“我想起來了,老太婆,那天,我到縣城去了,小冬過百天,我到縣城去買東西,順便通知芝蘭她們。”李大爺道,“芝蘭是咱們的大女兒。
“不錯,就是這個日子。”張大娘也想起來了。
“公安同誌,是十一月十八號,咱家的小冬是十一月十九日辦的百天。”
卞一鳴從口袋裏麵掏出筆記本,把這個重要的時間記在了上麵。
卞一鳴和李子榮他們回到鎮公所的時候,天已經上黑影子了。卞一鳴把筆記本翻開,遞到劉局長、鄭峰和李雲帆的麵前。
當時,同誌們正在會議室裏麵討論案情,一個死結仍然沒有打開,這個死結就是尤大寬的屍體為什麼會在清水河,而滕老三的屍體為什麼會在尤大寬的墳墓裏麵,這裏麵缺少一種邏輯的聯係。這也正是卞一鳴思考的問題。
李雲帆將李大爺最後一次遇到尤大寬的時間記在自己的筆記本上,他的筆記本上有三個時間,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八日,這是尤大爺最後一次遇到尤大寬的時間,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三十日,這是滕老三死亡的時間。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三日,這是尤大寬過世的時間。
卞一鳴的筆記本上還有一段對話:走出張大娘家堂屋的時候,尤大爺低聲道:“十二月三號的早上,我們才知道尤大寬過世了,孩子他娘聽到哭聲以後就趕過去幫忙。古月明說是半夜抬回來的。我看這裏麵肯定有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