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結核,不過,你們要找的這個人肯定不是尤大寬。”
“為什麼?”
“尤大寬死的時候,鄉親們都去了,他的墳地就在小柳坡。”
“小柳坡就是我們三石村東邊的那座山頭。”海隊長道。
臨離開二大爺家的時候,老人又多了一句嘴:“尤大寬死的時候,主持入殮和安葬的人是尤老爹。你們去問問他。尤老爹就是海子他外公。海子,你領同誌們去吧!尤老爹在家,我剛從他那兒回來。”
巧了。
同誌們跟在海子的後麵走出了院門。上了一條溪邊小路。
“李同誌,你們看——那就是尤大寬的家。”
同誌們順著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大片樹林之中,有兩個高高翹起的屋脊。二大爺的家在樹林的西南方向,中間隔著一條淺淺的河穀,河穀上有一個石橋,橋下的水也很淺。一條石板路彎彎曲曲通向樹林,這應該是通向尤家的路;尤老爹的家在尤家的西邊,尤老爹家和尤大寬之間隔著一片竹林。河穀從竹林中間拐頭向北。
前麵出現了兩條路,一條路向北,一條路向西。海子向西拐去。
“前麵有一條大河嗎?”王萍道。
“那就是通天河。”雲鎮長道。
“這條路通到渡口。你們看——就在那兒。”
李雲帆順著海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麵果然有一個渡口,一條船橫在河邊。渡口的位置就在二大爺家的屋後不遠處。距離大概在四五百米左右。
尤老爹坐在堂屋的門口,望著院子裏麵的一攤石料發愣。
尤老爹的一席話如同一盆涼水,將同誌們澆了一個透心涼:“大寬死的時候,喪事是我主持的,連他的墓碑都是我豎的,墓碑上的字也是我刻的。”
死者的蹤跡消失在了尤老爹的舌頭上。
關於尤大寬的死因,尤老爹的說法和二大爺的說法有一點出入。尤老爹說:“尤大寬喜歡拈花惹草,又嗜酒如命,他是死在酒和女人的身上。”
我們的故事總算和女人扯上關係了,尤大寬喜歡拈花惹草是不是和蒼南鎮第二怪有瓜葛呢?
鄭峰和李雲帆他們回到鎮公所半個小時後,卞一鳴一行回來了,從卞一鳴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他們也是一無所獲。
不過,說卞一鳴他們一點收獲都沒有,也不盡然。
古家寨的人對模擬畫像上的人倒是有一些說辭,這一點和黑風寨的二大爺的說法基本一致。無論從相貌上,還是從體型上看,古家寨有兩個人想到了尤大寬。一個是佟二虎,一個是宋美菊。令卞一鳴大失所望的是,他們都說畫像上的人很像黑風寨的尤大寬,但他們同時又特別強調,無名男屍不可能是尤大寬。因為尤大寬死的時候,古家寨大部分人家都參加了他的葬禮,“卞一鳴,他們對尤大寬的印象怎麼這麼深呢?”李雲帆頗為不解。
“雲鎮長,您說吧!”
“尤大寬的老婆就是古家寨人。”雲鎮長道,“古月明年輕的時候,是咱們蒼南鎮有名的美人。尤家花了不少錢才把她娶到手。”
“雲鎮長,您也認識這個尤大寬嗎?”陳皓道。
“我是八年前調到蒼南鎮來的,我聽說過這個人,沒有打過交道,澡堂對麵的那家金銀首飾店就是他家開的。古家繡坊就在尤家店鋪的對麵,古月明做姑娘的時候曾經在繡坊裏麵打理過生意。”
“李隊長,古月明的堂嫂宋美菊提到了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