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敏,阿福是誰的孩子?”
“你這位同誌說話很不中聽,我的兒子,不是我的,能是誰的呢?”花二姐不但不承認事實,反而是豬八戒倒打一釘耙。乖張的性格暴露無遺。
“請你看看這兩份材料,你讀過書,免得我們多費口舌。”陳皓站起身,將兩份材料遞給了臉色大變的花敏。
“這一份是接生婆梅翠仙交代的情況,你看看上麵寫了些什麼;這一份是你母親交代的情況,阿福不是你親生的兒子,他是黃袍大隊大王莊王大拐的兒子。”
花二姐在看材料嗎?否,她的眼神在兩張紙上飄蕩著,紙在她的手上飄蕩著。她在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你們用一百五十斤小麥和六十塊錢,買下了王大拐的兒子,你該不會連這個都想否認吧!你丈夫秦祥雨就在派出所,要不要我們把他請過來。”
“不——不用了,”花二姐抬起頭來,“不錯,阿福是我抱來的,這和二貴的死有啥關係呢?”花二姐很少按常規出牌,每一句話都充滿了火藥味,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卻還理直氣壯。所有人的心裏都窩著一團火。李子榮的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你什麼要假裝懷孕,為什麼要回娘家生孩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來,我丟不起這張臉,無非是怕看別人的白眼,我一沒偷,二沒搶,我花錢買孩子,還幫襯了王家,給孩子找了一條活路,請問,這有什麼罪?”花二姐越說越來勁,有那麼一點蹬鼻子上臉的意思,“你們去問問李彩環,看看她的孩子是怎麼來的?我花二姐可是一個要臉的人啊!”
花二姐太可怕了,李彩環和她堂兄的事情,她竟然也知道。
陳皓沒有去接花二姐的話茬:“你抱養阿福,其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得到秦家的雜貨鋪和秦家的老宅。秦祥雨已經承認了。”
“你們去問問老二和老三,他們難道就不想得到這些財產嗎?你們是為二貴的案子來的,現在,你們不說二貴的案子,盡扯些不相幹的事情……”
陳皓望了望李雲帆、劉局長和鄭峰。劉局長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段話:“按常規出牌,讓她盡情表演。”
看了紙條上的字,陳皓憤怒的心情平複了許多:“李子榮,給花二姐倒杯水。”
李子榮沒有動彈。
陳皓眯著眼睛看著李子榮。
王萍剛要站起身,被陳皓拽住了。
李子榮隻得站起來,從桌子拎起水瓶,往一個茶杯裏麵到了半杯水——茶杯涮都沒涮。他端起茶杯往花二姐麵前的椅子上使勁一放,然後氣鼓鼓地回到座位上。
卞一鳴適時地遞了一支煙給陳皓,並且幫他點著了。陳皓吸了一口煙,借此壓一壓多少有點急躁的性子,調整一下激動的心情。
“在二貴出事之前,劉慧蘭在自己家的草堆裏麵發現了一個布娃娃,布娃娃的心口上釘著一根棺材釘。對於這個問題,你有什麼話說?”
“布娃娃?在慧蘭家的草堆裏,那一定是仇家幹的。”花二姐雖然沒有提唐小鳳的名字,但同誌們都知道她是有所指的。
“在整個山城縣,隻有一個人知道這種害人的妖法。”陳皓故意隻說了半句話。
“誰?”花二姐對陳皓的後半句話還是比較感興趣的。
“龍華堡的華其寶。”
“龍華堡的華……”花二姐也說了半句話,但就是這半句話露出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