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所長站起身:“我去一下,請他們讓點時間出來。”
李雲帆擺了擺手:“陸所長,不用了,沒什麼大礙。隨他們去吧!待會兒,我們還要去麻煩人家呢?”
“對,我們是應該是拜訪一下。”鄭峰道。
大家都知道“麻煩”和“拜訪”的意思。
就這樣,對秦老大的審訊工作在“依依呀呀”和二胡鑼鼓的伴奏聲中開始了。
自從刑偵隊進駐陳集一來,同誌們和秦老大雖然見過幾麵,但這麼近距離地、麵對麵地坐著談話,還是第一次。
秦老大滿臉蒙塵,印堂灰暗,手上夾著一支香煙,但一直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成了完全意義上的道具。
“秦祥雨,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把你請到這裏來嗎?”
“不——不知道。”
“你知道花敏已經被我們抓起來了嗎?”
“知道。”
“那麼。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抓你老婆花敏嗎?”
“不知道。”
“經過我們這些天來的調查走訪,我們已經掌握了大量的事實和證據,大貴和二貴的死,和你老婆花敏有脫不了的幹係。我們請你來,就是想問問你,對於這兩起案子,你究竟知道多少,你在這兩起案子裏麵究竟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這不可能,我老婆花敏對那兩個孩子最好了,你們一定是弄錯了,再說,大貴和二貴出事的時候,花敏都回娘家去了,她根本就不在秦家塘。”
“我們請你看看這個……”李雲帆示意王萍把第二封匿名信遞給秦老大看。
秦老大用顫抖的手接過匿名信,匿名信到了他的手上以後,抖得更厲害了。
“你看清楚了嗎?”
“看——看清楚了。”
“大貴和二貴出事的時候,你老婆都回娘家去了,她都有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把兩個案子放在一起來分析,這就不是一種偶然的現象了,經過我們的調查,你丈母娘已經說出了實情,二貴出事的那天下午,花敏曾經到陳集抓過藥,離開娘家的時間是兩點多鍾,回到小李莊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我老婆為什麼要害死二貴呢?”
“秦祥雨,阿福是你和花敏的孩子嗎?請你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
“不是。”
“是誰家的孩子?”
“是黃袍大隊大王莊王大拐的兒子。”秦祥雨回答得很爽快,沒有絲毫的猶豫。
“你們為什麼要製造懷孕的假象?這件事情是你們倆商量好的嗎?”
“花敏一直不生養,到省城去看過醫生,醫生說她的卵巢有問題。沒有辦法,我們就……”
“領養孩子的人家又不是你們一家,為什麼要采用這種欺騙的手段呢?”
“這……”秦老大第一次語塞。
“是不是為什麼秦家的雜貨鋪?”
“是。花敏是一個要強的女人,死要麵子,我拗不過她,就依了她。但我沒有讓她去害人啦!祥雲是我的兄弟,大貴和二貴是我們秦家的骨血。公安同誌,有一點,我弄不明白。”
“你說。”
“二貴是怎麼死的呢?”秦祥雨提出的問題,也是大家正在思考的問題。
“她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不是一般的驚嚇。關於這個問題,我們一定會搞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