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李雲帆想起一人 六叔公指點迷津
陸所長和李子榮從車上跳下來，接著下車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脖子上係著一個黃顏色的毛線圍巾，上身穿一件紅色的、燈芯絨的棉襖，剪著短發。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她就是齊櫻桃。
劉建亮迎上去，把三個人領進了食堂，李雲帆和同誌們全在。炊事員老李已經把菜都端上了桌子，王萍正在盛飯。
王萍迎上前來，把櫻桃拉到一張板凳上坐下，塞給她一雙筷子：“先吃飯，吃過飯以後再談。”王萍一邊說，一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白菜粉絲紅燒肉。這種菜連湯帶水，既好吃又熱乎。
櫻桃剛開始很拘謹，但很快就和王萍混熟了。
丟下飯碗之後，櫻桃被請進了會議室，大家圍桌而坐，桌子是由四張辦公桌拚湊在一起的。
談話從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開始。
“櫻桃，你還認識我嗎？”
櫻桃抬起頭打量了一下李雲帆，然後搖了搖頭。
“二貴出事以後的第二天下午，我和另外一個公安找你了解情況，另外一位公安的胡子比較長。”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他姓劉，胡子比較長。你姓什麼，我就想不起來了。”
“一九六七年六月五日下午，唐小風明明不在裁縫鋪，你為什麼非要說唐小鳳哪裏都沒有去呢？”
櫻桃猶豫片刻道：“是姨娘讓我說的。我在這兒說的話，你們千萬別讓我姨娘知道啊！我的手藝是姨娘教的。如果讓姨娘知道了，那以後連姨娘都沒的叫了。”
“她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的，請你認真回憶一下。”
“她把我叫到後麵的廚房，說如果有人問她六月五號下午在不在裁縫鋪，你就說，姨娘一直呆在鋪子裏，哪兒都沒有去。她還特別叮囑我，如果有人問，讓我先說，別讓香菊先說。”
大家屏住呼吸，會議室裏麵顯得異常的安靜。
“她是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就是二貴出事的第二天——第二天的中午。”
“李隊長，您和劉局長到裁縫鋪了解情況是在什麼時候？”卞一鳴道。
“就是案發第二天——六月六號的下午。櫻桃，唐小鳳沒有跟你說去幹什麼了嗎？”
“姨娘外出，從來不跟我們講，連招呼都不打，她隻告訴我們，已經做好的衣服放在哪兒，有人上門來拿衣服，就把衣服拿給他們。”
“唐小鳳平時在家裏還是在店鋪裏麵吃飯？”
“一般情況下都在店鋪裏麵吃飯。”
“六月五號的晚上，唐小鳳有沒有在店鋪裏麵吃飯？”
“沒有。”
“你能肯定嗎？”
“能肯定。這我能記得，她回到店鋪的時候，我們已經吃過了。當天晚上，我並沒有太在意，第二天中午，她跟我說了那些話以後，我就和香菊私下裏嘀咕這件事情，覺得有點蹊蹺，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那麼，六月五日的晚上，唐小風回到店鋪的時候，有沒有進布回來？”
“沒有。她回來的時候，空著兩隻手。”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到縣城進布基本上是我去的，都是去找百貨公司南門市部的邊櫃長和沈師傅。姨娘帶我去了幾回，熟悉了以後，姨娘就不怎麼去進貨了，大多數時候，她脫不開身，就讓我一個人去。在我的印象中，我們進布都是在上午，從來沒有在下午進過布。就是在下午進布，也用不著到天黑才回來啊！從陳集到縣城，坐公共汽車，來回頂多三個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