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淑花像觸電一樣從竹凳上站了起來。
李雲帆示意她坐下:“你想一想,你男人以前幹過銅匠和鎖匠嗎?
“幹過——我男人以前幹過銅匠和鎖匠,但主要是幹木匠活兒。”
“我再問你,章國森家失火的那天,你男人究竟在什麼地方?”
“他當時在劉家窪的顧貴珍家打家具。”
“前幾天晚上,我們到你家的時候,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我當是確實沒有想起來。”
“現在,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前幾天晚上,你們走了以後,我心裏就犯起了嘀咕,好端端地,公安局的人找我們幹什麼呢?我問世傑當時在什麼地方,他急了,才跟我說的。”
“我們在你家的時候,你男人為什麼不說呢?既然他在劉家窪的顧家打家具,這就說明章國森家的縱火案跟他沒有絲毫的關係,他為什麼要刻意隱瞞呢?”
“他這個人膽小怕事兒。”
卞一鳴將記錄拿給李雲帆,並且用筆在做符號的地方點了兩下。
李雲帆將視線從筆記本上移到了溫淑花的臉上:“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怎麼會跑到楊柳村來的呢?”
“他是一個手藝人,靠手藝吃飯,走南闖北,走到哪就幹到哪兒,世道又不太平,走到這裏的時候,正好小鬼溝有兩間坍塌的房子,唐大哥夫妻倆就幫助我們搭了這兩間房子,世傑不想再闖蕩了,我們一直沒有孩子,能對付著過就行了。”溫淑花的話中有那麼一點憂鬱和辛酸。
“既然你男人是一個木匠,為什麼不把房子翻修一下。”
“我跟他講了好幾回。”
“他怎麼說?”
“他說不急。等騰出空來再說。”
“你們不打算長期居住嗎?”
“誰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呢?他整天忙著給別人家蓋房子,就是對自己家的事兒一點都不上心。”
“大嫂,再把你的玉佩給我們看一下。”
溫淑花從箱子裏麵拿出玉佩,遞給了李雲帆。
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到玉佩上來了,李衛國還把腦袋湊了上去。
“大嫂,章國森有沒有說這個玉佩是從哪裏來的?”李雲帆打量著溫淑花道。
“沒有,他從來不說過去的事兒。”
“你沒有問過他嗎?”
“問過一回,但被他搶白了一頓。以後就再也不問了,他這個人討厭別人刨根問底兒。發起火來,一般人都受不了。”
溫淑花的竹筒裏麵沒有倒出豆子,隻倒出了幾粒芝麻。
豆子應該在鍾木匠的竹筒裏麵。
同誌們離開鍾木匠家以後,李雲帆決定先回靜心庵再說。回到靜心庵的時間是十一點鍾左右。
讓李雲帆和同誌們感到意外的是,劉局長和鄭峰已經在十分鍾之前趕到了靜心庵。
李雲帆本來是準備將了解到的情況進行一次梳理,然後再做定奪,現在是大喜過望,劉局長和鄭峰如從天降,他和戰友們的心裏就更踏實了。
“劉局長,您怎麼也來了?”王萍在台階上就聽到了劉局長那爽朗的笑聲,她喜出望外地衝進了辦公室。
“來湊熱鬧啊!”劉局長笑道。
“湊熱鬧?”
“我聽鄭峰說了,這個案子有點意思,有點嚼勁。”
“我把這裏的情況和劉局長說了,他就跟著來了。老李,怎麼樣,進展如何?”鄭峰仰起頭來,望著李雲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