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勤勞踏實的朱行,按說不會對千金小姐有什麼好感。因朱行的醫術乃是祖傳,他又好學肯幹,小小年紀,便在附近贏得了神醫的美名。有技術,心腸好,還踏實,這樣的青年必然是許多小姐心中的良偶。自然的,前來說媒的人,更是踏破了門檻。但是朱行卻一概拒之,他心目中的對象,自然是美貌多情,還要有幾分文化底蘊的姑娘。可以看出,雖郎中本來是個很嚴謹的職業,朱行卻有著一顆浪漫的心。
就因著潘小姐吟的那句詩,朱行懷著幾分好奇的心情,望了過去。
也正因為這驚鴻一瞥,讓朱行立時心生愛慕,久久不能忘懷。隻見潘小姐,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倭墮髻上斜插著碧玉龍鳳釵,一顰一笑,動人心魂。於是,他便一直尾隨潘小姐,心中想便是這樣多看一眼也是好的。於是朱行便不由自主的隨著小姐的轎子在山裏走了很久。
試想,前邊一頂千金小姐的轎子,後邊跟著個男人。這男人還賊眉鼠眼,不停的張望偷聽,自然是躲不過那些轎夫和青兒的眼睛。青兒怎麼瞧這個跟蹤狂,怎麼不順眼,便立時叫住了轎子,跑到朱行跟前。
青兒手臂一張,攔在前麵:“請問這位公子,一路跟蹤我們,莫不是認識我家小姐,還是可有什麼企圖?”
朱行怎麼說也是個有些教養的人,麵對青兒的一陣數落,整張臉憋的通紅,便有些張嘴結舌,呐呐的說不出話來。
青兒看竟然遇到個很好欺負的男人,便更加不饒人:“公子可知男女大防?你這樣一路跟隨,著實有失大體。若是被外人看到,還以為我家姑娘與公子有私情,這可是有汙我家小姐清白的事情。你讓我家小姐以後還如何見人?”
朱行聽得青兒說的有理,便不住點頭:“姑娘說的有理,有理。在下冒犯了,若真對小姐名聲有損,在下願負責!”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居然把青兒和轎夫們都逗樂了。
青兒指著朱行的鼻子怒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你想負責便可負責嗎?你負責的起嗎?那你是不是先挨我們一頓板子再負責啊?”
朱行連連擺手:“姑娘息怒,在下真的無意冒犯!”
青兒雖然神情凶神惡煞,卻也被這郎中逗的有些消氣。她剛要再說幾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之類的場麵話,卻聽身後的轎內,小姐的聲音柔柔的傳來:“青兒不得無禮,這位公子可能也不是有意冒犯。你就不要得理不饒人了!”
朱行聽到小姐為自己開脫,忙一作揖道:“在下是山下的郎中朱行,剛才聽得小姐吟詩,一時引為知音。不知冒犯,還請小姐恕罪!”
小姐在轎子還了一禮,發出一聲驚訝的歎息:“原來是朱大夫,失敬失敬。年前我母親的命便是公子所救,還未來得及答謝。剛才青兒說話沒有禮貌,多有得罪!”
朱行立時想起來,年前確實在城外的潘員外家去看過一個病人。老夫人雖然身體並無大礙,但是求生的欲望卻很弱。若不是這家人有錢,一直用人參吊著,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想到這裏,朱行忙躬身道:“原來是潘府的小姐,隻是不知現在尊母的病可好些了。春來雖天氣變暖,但是卻是舊疾多發之時,需多走動走動,便於身體康複!”
潘小姐在轎中微微一衽道:“多謝公子記懷。我看公子背著藥簍,是否對這山中的情況很熟?若是不棄,與我們一起上山可好!”
朱行聽得潘小姐邀請,便覺得如天上掉了個餡餅下來。自然是滿口答應,這一日,他們遊遍了倉禹側峰上的每一處繁花盛景,每一片春風似錦。
玩到高興之時,潘小姐棄轎步行,看到漫山遍野的不知名的花,讚歎不已。朱行以為潘小姐養在深閨,必定身嬌體弱,不能攀越。那成想,這位小姐雖然性格溫婉,身子卻矯健的很。他不知道的是,這位小姐自小跟一位高人修習仙法。
我抬頭望了望蘇陌:“我怎麼覺得這個高人就是我師傅啊?”
蘇陌皺了皺眉:“這個暫時保密!”
我想了想,倉禹的高人除了師傅,便是我的師兄們,其他確實沒有別人。理論上說,師兄們還不至於在山下收個如花似玉的少女為徒,那便隻有師傅有可能了。但是這個高人若是師傅的話,那這個故事便該與我們倉禹派有關了?
蘇陌卻道:“與你們倉禹派有些關係,但是也沒多少關係。隻是這些事情確實是在倉禹山發生的不假。”
我看著他認真的樣子,還是很有誠意的說:“蘇陌,我怎麼覺得,還是與我們倉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