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
世人常說未及功成身先死,多少英雄豪傑含恨而逝,直至數千年後,一代群雄再起波瀾,似與天公比誰高!
空玄之北,此時正值春季,一片繁花似錦。溪水潺潺,柳葉飛舞,兩小孩不過十歲,於溪水處兀自嬉戲,沾濕了少許衣裳。牛叔辛苦耕作一天,滿身汗泥,本自疲憊不已,欲往家中休息,卻見兩位小孩蹦躂而來,心裏不甚歡喜。
“爹爹,我幫你拿鋤子。”阿峰比阿東率先一步,搶了牛叔的農活工具,奔進屋中。
“爹爹,喝茶。”阿東被阿峰搶先一步,突生巧思,端上備好的熱茶,順帶給牛叔按摩按摩肩膀。
牛叔心中欣慰,突見阿峰、阿東二人嘴角一副得意,猜了大半,叫出阿峰道:“峰兒、東兒,是不是又闖禍了?”
阿東沒想到父親精明如此,雙手冷不丁一顫,按摩失了準,牛叔品茶正香,被阿東這一弄,一杯茶水盡數灑於臉上,好不狼狽。
“臭小子,找打!”
牛叔故作嗔怪,反身拉著阿東作勢欲打,卻不料阿東突地手如蛇皮,光滑不已,牛叔未想小子竟有此招,右手順勢帶著阿東耍了個大圈。少頃,阿東終於停下,隻感天地顛倒,五行紛亂,左變右,右成上,上下又不一起來,此刻腳下變滑,噗通一聲,摔個大飽。
“弟弟,快些起來。”
阿峰著急,往前欲將阿東扶起,走至父親身旁,未想及他物,隻覺腳前突生阻礙,定睛細看,原來是牛叔趁其不備,使腳將之絆倒。阿峰身子靈活,雙手撐地,使一猴子翻越,滾向一旁,奈何此刻阿東得空醒來,腳下一動,竟然順勢又對阿峰形成阻礙。阿峰再來不及閃躲,翻身撞向石牆,隻聽“啊呀”聲傳來,阿峰便已是聲淚俱下,痛苦不迭。
“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阿東看到哥哥如此,心裏雖然透著樂,表麵卻一副無辜表情,兩眼閃閃生光,透出無限關切、內疚之意。
“去你的,我給你一個不是故意試試?”
牛叔見這兩個活寶鬧得熱鬧,靜等片刻,便嗔道:“阿峰,你說,又惹出什麼亂子了?”
阿峰一雙童顏突現諂媚,嗬嗬笑道:“爹爹,這個我把青花玉瓷給弄破了!”
阿峰說完此話,心中緊張不已,望著父親慈祥的臉龐,心中暗呼糟糕,忖道:“爹爹發起火還好,最怕他不發火,今天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阿東,你呢?”
牛叔不動聲色,溫和可親,其實心裏火冒三丈,恨不能將這兩個小子活活抽打一頓,此刻卻聽阿東應道:“爹爹,我把你的茶葉給不小心泡水了。”
“什麼?”
牛叔再不能忍住怒氣,這茶葉可是他的寶貝,失了不免少了些許樂趣,心中暗恨兩個兔崽子,搞什麼不好,竟然搞我的茶?
此刻夕陽漸漸落下幕帷,海鷗群飛,星塵中偶現幾顆光亮,忙於耕作的人們大都回來了。
“媽媽!”
阿東見著母親回來,歡喜不已,心想救星終於來臨,阿峰卻一臉緊張,似乎母親比之爹爹更為可怕。牛叔望著牛嬸,眼中情絲不藏,卻聽牛嬸笑道:“他爹,幹什麼發脾氣啊?”
牛叔一臉無奈,終究在牛嬸麵前發不起脾氣,隻有說道:“你兩個寶貝兒子幹的好事,青花玉瓷被峰兒弄得支離破碎,損失可不小,阿東更可氣,把我的茶葉全給破壞了。”
阿東心中嗔怪爹爹添油加醋,啐道:“爹爹,不是全部,你不是還喝了點麼?”
“放”
牛叔髒話未及出口,被牛嬸雙眼一蹬,什麼氣也使不上來,隻得悻悻作罷。牛嬸摸了摸兩個兒子的小臉,隻覺這輩子有了他們便是足夠,柔聲道:“阿峰,瓷器壞了再買便是,阿東,爹爹的茶葉雖說難求,你到市場上買些次的先讓爹爹消消氣。不過有錯便有罰,一周內可不許再劃船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