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嫣花戲雛龍(1 / 2)

第二rì清晨,和煦的暖陽為層巒疊嶂的錦繡山川鋪上了一層柔軟的金sè,一夜未眠的甫嵩不知不覺躺在光滑的平石上睡著了。花婉兒醒來時已是接近正午,當她撥開洞口密布的藤蔓時一縷chūn風拂麵而過,當真是說不盡的愜意。

花婉兒緩步走到甫嵩身旁,盈盈如燕的步伐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她悄悄的將自己的粉綢外衫蓋在了甫嵩的身上,然後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甫嵩英俊的麵龐癡癡地笑著。就在她閉上雙眼沐浴在陽光與chūn風之中回味前幾天那情不自禁的一吻時,東北方向的茂林中隱隱約約傳來了慕容竹的呼喊。

花婉兒心思玲瓏,料定慕容竹定是為了尋找詩語的伴侶而來所以趕忙輕手輕腳的將甫嵩抱回了山洞,然後將藤蔓布置的十分自然根本無法看出裏麵別有洞天的樣子後,自己佯作悶悶不樂的樣子坐在一株巨大的榕樹旁隨意的撥弄著麵前的花朵。

慕容竹見到花婉兒登時jīng神一振,趕忙提起長槍便快步而來,還未喘勻了氣息就火急火燎的追問道:“姑娘,甫嵩呢?”

花婉兒柳眉一皺,一雙嬌眸上下打量了一番風塵仆仆的慕容竹,說道:“什麼甫嵩?誰是甫嵩?不知道。”

乍一見麵便如此,慕容竹的麵sè像是吃了迎頭一悶棒,趕忙麵sè一轉,和顏悅sè的說道:“就是前幾天在花房中你抱走的那個人。”

花婉兒仍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目光空洞的點了點頭,嘴角一揚輕描淡寫的說:“哦,他走了。”

慕容竹心想甫嵩本就身體虛弱,那rì鏖戰半晌耗盡了體力,臨末還吃了她一招錯骨手,能否下地都是個問題,根本不可能自行出走。想到這裏慕容竹麵sè稍怒,但仍然強壓著火氣坦笑一聲說:“姑娘,我沒有惡意,但請你告訴我那人的行蹤,我慕容竹感激不盡。”

花婉兒將手中揉的歪歪扭扭的花朵隨意一扔,抬起頭看著皮膚黝黑的慕容竹說道:“走了就是走了,你跟你那神仙姐姐不是挺好的嗎?還把自己情敵找回去,有病吧你?”

慕容竹內心何其驕傲,麵對陌生人一向隻有他羞辱別人的份兒,哪有被人接連賞閉門羹吃的?惱羞成怒的他突然將升龍槍一挺,指向花婉兒的脖頸嗤笑了一聲說道:“哼,我的事不用你管。光天化rì之下你隻穿了一件內衫在這荒郊野外閑晃,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看你這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的,竟然還有喜歡搶別人心上人的嗜好。”

花婉兒一聽慕容竹暗諷自己放蕩不羈,恍然想起自己的外衫確實還蓋在山洞內的甫嵩身上,她清澈的雙眸提溜一轉,微笑著說道:“天氣熱,我涼快,用不著你管,還是先管管你家的那位神仙姐姐吧,貞節牌坊讓你抱回家給祖宗當墳碑了吧?”

慕容竹聽完登時勃然大怒,如此針鋒相對的羞辱當真是他生平未見,而且諷刺的對象竟然還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家族血脈和聖潔無上的詩語。他輪廓分明的麵頰上頓時青筋四起,腮幫子鼓得像是兩座拔地而起的丘陵那麼大,突然倏得一聲,慕容竹槍走如龍,徑直撕開獵獵風聲,刺向了隻穿著內衫、肩膀上露出一片雪白肌膚的少女花婉兒。

可是zì yóu在軍營中長大的花婉兒也不是白給的,祖傳的一本秘籍“梅蘭竹菊”早已是研習數遍、倒背如流,相傳這本“梅蘭竹菊”表麵上其實是一本樸實無華的坊間言情小說,隻有通過花家永不外傳的祖訓去參透,才能領悟其中潛藏著的無限奧秘,這時的花婉兒年紀雖輕,可是因為其生來便穎悟絕倫、傲視群芳,龐大的花氏家族上上下下也隻有金袍將花罡的技藝比她略高一籌,就連現如今的冥頑不靈統帥花滸若論起單打獨鬥也完全不是花婉兒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