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梔年愣住了,傾身去拿那一包布滿小花花圖案的紙巾遞給他,指尖碰上了他的手指。
好燙。
“謝謝。”
段鶴予朝他點了點頭。
“沒關係”
宋梔年乖乖的回他。
等會,為什麼要說沒關係啊?
謝謝不應該會不客氣嗎?宋梔年被自己的言語蠢到了。
她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心想:怎麼這麼笨啊!
不過幸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不然可就尷尬死了。
那位女同學靜靜的看著段鶴予,看他長的有點凶,怕被挨罵,也沒敢動一步。
段鶴予緩緩的擦掉了地上的水,抬頭抬頭,碎發斂在眉尾,
“沒事”
語氣不冷不淡,看不出來有多生氣。
旁邊的同學看到段鶴予這麼好講話,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們暗自感歎:“人帥心善啊!他長得這麼凶,竟然這麼好說話呢!”
“謝謝”女同學小聲的說了一句。
“嗯”段鶴予又開始畫畫了。
宋梔年也準備轉身回去,段鶴予的聲音就從後麵傳來了
“同學,可以借一下你的白顏料嗎?”
宋梔年愣了一會,低眸,看到了那一罐用的隻剩一點的白顏料,又看到了旁邊一罐未開封過的白顏料。
臉上好像有點熱。
怎麼又找她……借東西。難不成家裏很貧困,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那也太可憐了,多好的一個帥哥啊,可惜是個窮光蛋,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白顏料對美術生來說,就跟士兵的槍上戰場就要多重要有多重要。
剛才他那麼慘,現在要不要借給他呢?
算了算了,就借給他吧!
也沒多長時間畫畫了。
宋梔年把那一罐未開封的白顏料遞給他的時候,段鶴予也愣了一下。
“全新的,沒開過”宋梔年乖乖的說。
段鶴予輕笑了一聲“謝謝,我用完還你。”
沒想借那罐新的,共用一罐白顏料就好了。
畢竟白顏料對美術生來說是命啊!
“好”宋梔年乖巧的應了一聲。
旁白跟段鶴予是同班同學的都驚掉下巴了。
段鶴予也不跟他們廢話,拿起刮刀,把白顏料罐上的封膜去掉,打開,用蘸著水的折疊成方塊的白顏料布把幹涸的顏料表麵給打濕,混色,開始繼續畫畫。
他眼中閃爍的堅定讓人著迷。
接下來的20分鍾,他如同與時間賽跑的魔術師。調色板上顏色交織,畫筆在他的指尖跳躍,每一次觸碰都精準無比。
就在這時,宋梔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沉靜而強大的氣場吸引。
看著段鶴予將災難轉變為奇跡。畫布上,色彩逐漸鮮明,物體逐漸立體,每一筆都彰顯著他對色彩的敏感度和掌控力。
還以為這幅好看的色彩畫沒救了呢。宋梔年也開始畫畫了,還有幾分鍾就要交卷了。
段鶴予停下筆,用黑夾子夾住畫紙,開始晾幹,用旁邊的折疊椅撐住畫板,開始轉身過去,宋梔年正在用小筆勾勒細節。
她好認真,
像一個專注的藝術家,正在創作一幅偉大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