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鳳儀宮顯得格外的安靜,青梅她們忙著拿藥煎藥,誰都不願去打擾寢宮裏的兩位祖宗,但皇後娘娘挨了板子這件事,隻怕早就已經在整個皇宮裏傳的沸沸揚揚了。
冷易風把剩下的藥膏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之後便發現了墨默的不對勁兒。隻見這丫頭臉朝下趴著,這使原本就不大的小腦袋都快整個塞進枕頭裏去了,肩膀也在輕微的抽搐著。
“默兒?”冷易風擔心的走到床頭坐了下來,用手輕拍著墨默的肩膀,輕聲喚著。“默兒,怎麼了?”
怎奈冷易風越是叫她,她的臉便埋得越深,最後冷易風隻能強行把她的臉從枕頭裏拉了出來,看到的卻是一張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小臉。墨默沒有看冷易風,隻是看似不在乎的抬手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此時的墨默眼中嵌淚,麵若桃花,眼神中還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倔強,看的冷易風心中無比的憐惜與心疼。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是不是傷口還疼?”冷易風欲抬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痕,卻被墨默躲開了,冷易風隻能無奈的收回了手。這下好了,這二十大板,估計這丫頭要記恨朕一輩子了!
“哼!什麼叫好端端的?打你二十大板看你還好不好端端的,看你痛不痛!”墨默嘟著嘴控訴道。
“朕不是剛才氣急了嗎?再說朕不是也親自給你上藥了嗎?也算是補償你了!該原諒朕了吧?”冷易風無奈的搖了搖頭,還真被記恨上了。
“補償?這也叫補償?”墨默又擦了一把眼淚,回眸看向冷易風繼續說道,雖然聲音不大,但可以聽出她話中的委屈。“如果你打了老虎一棍子,再給它一塊肉吃,你說它是先吃你還是先吃肉?”
“朕……”
還未等冷易風回答,墨默繼續開口說道:“你說你是皇上,想要多少女人沒有,你幹嘛就非得揪著我不放呢?”
“對,是不錯,朕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會有人主動送上來,但是朕不稀罕。”冷易風激動的雙手緊急抓住墨默的雙肩,凝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朕之所以揪著你不放,那是因為雖然朕的女人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朕隻喜歡你一個!你聽見了嗎?”
冷易風突然地表白,不禁讓墨默愣住了,詫異的同時還有那麼一點小竊喜。她的心因為冷易風這突然的一句話頓時變的五味雜陳,不知是應該果斷拒絕,好讓他盡快死了這條心放自己離去,還是應該……再考慮考慮。她的心慌了!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快回去吧!”墨默一把拍掉了冷易風抓住自己肩膀的手,掩飾了自己心中的慌亂,不自然的說道。說完便重新趴下,閉上了眼睛,不排除有故意逃避的嫌疑。
看著眼前一心急於逃開自己的小女人,冷易風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失落。為什麼所有的女人都千方百計的想當皇後,而你這個朕唯一想要她做皇後的人,卻一直想方設法的想逃離朕呢?
墨默本不想睡,怎奈趴著趴著便睡了過去。或許是因為傷口和藥效的原因,墨默這一覺睡得卻不踏實。她夢到了好多事兒,有自己二十一世紀的爸爸媽媽,還有自己的那個死黨唐小黎,還有一個老和尚,還有那座不知名的荒山……
“和尚,帶我回去吧!帶……帶我回去……我不要待在這兒!我不屬於這裏……二十多年來,我墨默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個鬼地方……帶我回去……回去……”
冷易風站在窗前詫異地看著尚在睡夢中的墨默,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和震驚。
她——到底是要回哪兒去?什麼和尚?二十多年來?她不是隻有十六歲嗎?何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墨默——到底是哪裏不對?
說不震驚那是假的,冷易風回想墨默剛才說過的話,卻怎麼也想不通。雖是囈語,但不無根據。說實話自從冷易風知道墨默是皇後之後,他就覺得這丫頭的性子跟傳聞中的太不一樣,便命陳宇去相府暗中調查,調查的結果卻是這丫頭因拒婚投湖自盡未遂,醒來便失憶了,而且性子也改了,這一切似乎也太過巧合,卻又無從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