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逸:“什麼問題?”
江杳盯住段飛逸,漂亮的眉眼毫無預兆封上一層寒冰:“你當初為什麼要對接送段逐弦的車子做手腳?”
段飛逸垂頭沉默片刻,抬眼露出古怪的笑:“段逐弦跟你說了?”
看來是真的。
還差一點,這輩子就遇不到段逐弦了。
江杳深吸一口氣,壓住胸口那股想撕碎麵前人的戾氣。
“誰叫他都快被我爸掃地出門了,還敢在爺爺麵前冒頭邀功。”段飛逸一臉玩味,“他當年沒死成,是我畢生的遺憾。”
“你以為沒了段逐弦,那些看不上你的人就會多看你一眼?”
江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極為冷靜,段飛逸卻仿佛受到莫大的嘲諷,紅著臉,一拳砸在酒桌上:“你知道嗎,我最不爽的就是你這種目中無人自視牛逼的嘴臉,簡直和段逐弦一個樣!”
激動過後,段飛逸又恢複幾分正色,眼中隱隱迸發出惡意:“你剛才其實猜對了,你的那杯酒裏,我加了點好東西,等下會有幾個男人過來陪你玩。”
江杳看了眼酒杯,抱起雙臂,麵色不變:“你知道這是違法犯罪麼?”
段飛逸哈哈大笑:“那些人都是亡命徒,收錢辦事,根本不認識我,沒人能證明他們是我找來的,再說我被段逐弦抓住的把柄那麼多,不差這一條。”
江杳:“你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整我?”
段飛逸:“整你?你算什麼東西?我是要讓段逐弦後悔!我那位好大哥,在我私人公司麵臨危機的時候,熱心給我介紹投資,可你猜怎麼著?那間投資公司設法套走我的控股權,轉頭就把我賣了,那是我唯一的後路,我現在一無所有!”
江杳冷笑出聲。
段飛逸神色一滯:“你笑什麼?”
江杳淡淡道:“笑你從始至終都是個跳梁小醜,在段逐弦麵前竭盡全力,終於換來他賞你的一巴掌。”
“是啊,所以隻要我能惡心到他一次,都算我贏!聽說他真帶你去他親媽出生的那個小地方度蜜月啦?還好有你,讓他情根深種,做他的軟肋。”
段飛逸越說麵容越扭曲,拉風箱一樣喘粗氣:“其實我一開始想直接找個路邊把你敲暈綁了,找段逐弦換那些對付我的證據。”
江杳:“別做夢了,他會被你這種伎倆威脅到?”
段飛逸點點頭:“所以我沒費那勁,他再怎麼喜歡你,也不可能放棄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謀劃。”
他說著,觀察江杳的臉,卻找不出任何懼色。
明明大難臨頭了,還裝出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不過沒關係,很快這張漂亮的臉,就會和段逐弦那張遊刃有餘的臉,一起崩潰了。
“這一層都被我包下來了,今晚不會有人來打擾。”段飛逸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
他說完,正欲起身,突然身體一晃,整個人重重倒回沙發,仿佛被卸了力般四肢癱軟。
意識到什麼,段飛逸麵色驚恐:“你,你換了酒?”
江杳沒回答,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踢開椅子轉身之際,被段飛逸一把抱住大腿。
“你……站住……”
江杳垂頭,像是沾上髒東西那樣皺了下眉,輕鬆一腳把段飛逸踹回沙發上,彎唇一笑,如同審判者般居高臨下道:“好好享受這個夜晚吧。”
離開房間,穿過昏暗的走廊,江杳與幾個麵容猥瑣的男人擦肩而過。
不一會兒,身後那個房間傳來殺豬般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