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不想泡了。”
段逐弦:“嗯,那回臥室繼續。”
江杳:“?”
段逐弦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臥室裏有張很大的水床,可以緩解神經肌肉壓力,促進血液循環,運動的時候,整個人都會上下起伏。”
江杳震驚:“這裏怎麼會有這麼yin丨亂的東西?這不是你幾年前購置的嗎?”
段逐弦道:“高中那會兒,學校組織參觀老建築,你說你喜歡有歲月沉澱感的房子,所以當我偶然路過這裏的時候,就覺得你肯定會喜歡,後來,我在國外賺到屬於自己的第一桶金,便立刻買下了它。”
江杳感動得眨眨眼:“買下來打算送給我啊?”
段逐弦卻搖頭:“那時候我沒想過會和你有未來,但想象一下討你開心樣子,或者某些更超過的場景,倒也能稍稍緩解苦悶。”
江杳:“……”
段逐弦比他想象得還要悶騷。
“寶貝,你真的不想試試水床嗎?”
段逐弦把江杳抱坐到自己腿上,仰頭問,語氣絲毫沒有輕佻,眉間反倒夾雜著淡淡的失落。
明知段逐弦是演的,但江杳還是毫無抵抗地中招了。
是這樣的。
人一旦愛得太過頭,就會變成對方的人質,而那顆無法自控的心,就是親手呈給對方的利器。
但他願意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永遠被段逐弦這個混蛋挾持。
環住段逐弦的脖子,江杳啞著嗓音:“那就,試試吧。”
第75章 “我也愛你。”
第二天,江杳腰酸背痛地睜開眼,借著窗外半明半暗的晨曦,端詳了一會兒段逐弦的睡顏。
還是那張叫人反複心動的臉,骨相優越,皮相性感,但江杳總覺得有哪裏不一樣了。
無論是清淺的呼吸,還是睡夢中的神情,似乎都帶著前所未有的慵懶和放鬆,像跋山涉水千裏歸家的旅人,終於放下漫長的焦慮,倒頭睡了一個安穩覺。
在江杳的印象裏,段逐弦從沒睡得這麼沉過,連他用指尖反複騷擾那雙薄唇輪廓都弄不醒。
其實在身體交流這種事情上,段逐弦一向比他累得多。
昨晚結束後,他渾身軟得像癱爛泥,死活不肯挪窩,偏要倒頭就睡覺。
段逐弦從來都是依著他,二話不說幫他清理身體,接著還要打掃戰場,給他收拾出一個舒適的睡眠環境。
側躺著看夠了,江杳躡手躡腳起床,輕輕離開臥室。
一向和廚房八字犯衝的江杳在廚房奮戰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讓整個空間溢滿人類能接受的食物氣味。
他一直沒回頭,但知道門口有個人,觀看珍奇風景似的,在那裏站了許久。
用筷尖剃掉煎蛋邊緣黑色的糊邊,江杳背對著說:“盯了這麼長時間,是怕我把廚房炸了,還是怕食物中毒?”
身後那人沒說話,隻發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嗯”。
江杳轉身,眉一挑動:“放心,我特地早起研究了一個多小時,不會讓你有生命危險的,倒是你,作為史上第一個被我伺候吃早餐的幸運兒,你就偷著樂吧。”
段逐弦:“為什麼要偷?不能明著開心麼?”
江杳抱起雙臂,鍋鏟指向三米外的段逐弦:“因為看你不純潔的眼神,我覺得你下一秒就要衝上來吻我,但這些早餐會涼。”
被戳破心思,段逐弦也沒害臊,抬腳朝江杳走去,大步流星的氣勢逼得江杳下意識往後,大腿緊緊靠在了水池台邊緣,掌心反撐在台麵維穩,整個人在段逐弦貼近的一瞬間呈現後仰的趨勢。
段逐弦雙手抵在江杳兩側的台沿上,輕而易舉把人困在懷中,仿佛真要就地幹出什麼大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