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可邊疆苦寒,此行兇險,你的身體……」

他輕笑一聲,打斷了我憂心之言:「有夫人在一日,便能護我一日周全,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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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時節,我與蕭景策一路快馬加鞭,抵達北疆。

起先,即便有虎符在手,平陽軍也並不服我。

我當著他們的麵,徒手劈碎了一塊重逾數百斤的巨石,才算勉強鎮住了他們。

回到房中,蕭景策便微微側過頭,沖我笑了:

「原來從前在京城時,清嘉一直在藏鋒,可算是對我留足了情麵。」

我抿了抿唇,忽地探出身,揪住蕭景策衣襟,吻住他。

輾轉反復,他被我親得情動不已,連眼尾都泛起一抹紅。

「夫人……」

他眸光幽深地望著我,那雙山泉般清澈又冷靜的眼睛裏,漸漸有火焰燃起,「夫人,別撩撥我,我受不住。

我閉上眼睛,將下巴抵在他肩窩,輕聲道:「蕭景策,謝謝你。」

從前在姚家,我一直過著萬分不適的日子。

不隻是姚清婉,嫡母也很會對付我。

她說姚家一向勤儉,既然我力氣大,府中的柴火便都交給我來劈。

這對我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因而她發覺為難不到,便又尋些旁的法子。

比如數九寒天,命我跳入湖中為她撈回掉落的手帕;比如在做給我的衣裙中,細細密密縫一排牛毛細針;比如用我小娘的安危逼迫我,替酷愛配置毒藥的姚清婉試藥。

似乎女子身在閨閣,嫁人後又困在後宅,連眼界都被消磨至不可見的地步。

那並非我想過的日子,因此在京中時總是千般不適,每一刻都有萬重枷鎖束縛,舉步維艱。

如今,到了北疆,總算天大地大,再無拘束。

三日後,我帶領平陽軍與北羌人在半月關外一戰。

平陽軍本就是上一任平陽王帶出的一支奇兵,又因這些年來鎮守邊關,被北疆凜冽的風雪磨礪出一股銳利的森寒。

我提著一柄長刀,一馬當先,連挑北羌三名大將,初戰大捷。

雖然勝了,衛雲朗的臉色卻十分難看。

我越得軍心,他日後想要接管平陽軍就越困難。

蕭景策聽了我說的話,挑了挑眉:「夫人不必擔心,如今戰事吃緊,他暫時不敢耍什麼手段。」

他熟讀兵書,於兵法一道的理解上要遠勝於我,於是我與蕭景策形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領軍征戰,他布局謀劃。

不足兩月,便收回五座北疆城池,捷報頻頻傳回京城,連帶著衛雲朗的神情,也一日比一日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