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聲巨響,橫空劈斬而來的紫金劍鞘被一柄長槍格擋的出去。劍鞘淩空飛起,砸在台下。蒙州少年站在神官麵前單手托槍在地麵淩空一掃,槍尖指著地麵。他冷冷地對荊揚說:“不要打了,你會殺死他的。”
神官才從剛剛的驚愕中反應過來,他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爬起來,衝著荊揚大吼起來:“小畜生,反·······反了天不成。在黑水澤敢打神官的你還是第一個,你這是找死你知道麼!你知道麼你!待我稟報宗主,定你個欺師之罪,非把你滅了不可!”
蒙州少年聽到身後神官的謾罵,臉色變了又變,他猛然間轉身一個響亮的巴掌抽在神官的臉上。“這是你侮辱別人的下場。”少年拖著長槍厲聲說道。神官被打的一個趔趄,伸手捂著自己的下巴膽戰心驚的望著這個剛剛明明在幫自己打退荊揚進攻的少年。
荊揚的手還在滴血,那是剛剛被蒙州少年的長槍所震傷。他的右臂微微顫抖,滴在地上的鮮血幻化成血霧繚繞在他的手邊,一個淡淡的光球逐漸變大,荊揚猛地抬起頭來,眼神淩厲的好似刀劍一般,他向前踏出一步,蹬地而起朝著蒙州少年和神官俯衝而去。
聚賢殿上觀看好戲的先生們此時都是大吃一驚,禦氣宗的宗主風道炎率先扔了手中茶碗,猛地一拍桌案,驚駭道:“這是,這是練氣域!那孩子竟然在玉華碑前結出了練氣域!”
“怎麼可能?!玉華碑是我黑水澤練氣的聖物,這青陸之上誰的練氣能夠壓得過這上古的聖碑。”一旁的先生猛地俯身趴在欄杆上抓著自己的胡子死死張望。
山羊胡子的老先生渾身篩糠一樣的發抖,站在樓上對著聚賢殿內的武士大吼:“這小子是要逆天啊!你們這幫廢物還不快上去把那孩子給我拉開!給我拉開啊!要出人命啦!這還不把那紅袍老怪給弄死啦!”老先生在樓上顫顫巍巍的跺著雙腳,咳嗽著佝僂起身子來,好像下一口氣就要背過去一樣。
可是誰有敢上去拉開他們啊!那是蒼紅死神階位的天才練氣少年和能在玉華碑前結出練氣域的瘋子啊!誰上去誰就是個死!武士們手持刀劍將他們圍成一圈緩緩移動,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止兩個孩子的打鬥。
那蒙州的少年見荊揚竟用被自己所傷的右手結起練氣域來,大驚之下舉起長槍格擋,他旋身舞動槍身帶起的風聲尖嘯著在聚賢殿中回蕩。他自己無法在石碑前結出練氣域來,所以隻能用純粹的槍術與荊揚戰鬥,可眼前的少年簡直就像是瘋了一般,一定要置自己和那身後的紅袍老怪於死地。憤怒之下他握緊槍杆,以‘雷霆一擊’之技猛地刺向荊揚。
荊揚眼看著蒙州少年的槍朝自己紮來竟不躲閃,他右手所結的練氣域以絕對的暴力迎著槍鋒出擊。一把竟抓住槍身,瞬間的變化讓蒙州少年吃了一驚,他從未見過這麼亂來的招式,自己的對手好像對格鬥的技能一竅不通一樣,隻知道憑借著練氣橫衝直撞。明明沒有測出練氣卻擁有這樣霸道的氣勢。這位蒙州王子,目光一寒。兩人在這柄槍上又叫起勁兒來。蒙州少年忽地蹲下身去一記淩厲的掃堂腿,荊揚防備不及被仰踢在地。可他在倒地的瞬間硬是抓住了蒙州王子的衣領,二人一同摔倒在地上翻滾。荊揚騎在蒙州少年的身上,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練氣在一點點兒的消失,可他整個人依然陷在無盡的殺戮意誌之中。他依然沒有從那四角涼亭上的噩夢中醒轉過來。在他的意識裏剛剛那個腥紅袍子的神官和眼前這個一直阻止自己的蒙州王子都是噩夢中可怕男人的化身。消滅他!為了這可怕的血統!消滅他!為了那被詛咒的命運!一股絕大的意誌從他的心中升起,即使沒有練氣的支撐,有我,隻要有我在,隻要我還活著,我就要······消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