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腦袋裏進水了嗎?”他的語氣分明有些激動。
我微微一愣。
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說變天就變天呢?酒吧裏的人群一如既往地跳動,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幕無理的拉開了序幕。
“這是我樂意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我說這話的聲音很小,連我自己都心虛,我多麼希望他是沒有聽到啊!他是偏偏他聽到了。
“這是什麼地方啊!你怎麼可以在這種地方工作呢!這不適合你!”他的冷眸中閃過一絲犀利。
“什麼地方?這裏就是亂了點,有什麼不好呢?再說了,我勞動我光榮,我又不靠你吃飯,你憑什麼管我?就憑你家族勢力大?你有錢?你是少爺是王子?”
我侃侃地扯了不知道多少,古彥澈這個冰山王也不知怎麼的竟有心和我吵起來。
這樣的對峙還是把酒吧裏的管理招來了,那個姓許的老板叮囑過他們我是特字號的提琴手。他們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先生,請你不要太激動。”
“她,”古彥澈指著我,“我要帶走。”
“對不起,古彥澈,你有什麼權利幹涉我而生活?!”我有些惱,“你有什麼權利將我帶走?”
他語塞,或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幹預我的生活,“她是我朋友,我要帶走她!”
“誰,誰是你朋友?他就是個臭流氓,把他攆出去!”我向幾個保安喊。
用“臭流氓”來形容他,或許有些過分,但是這是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詞了。古彥澈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
“怎麼個情況?”熱鬧裏永遠都不會少掉納蘭文若,他鑽進人群,找到圍困的小醜,便解釋起來:“誤會誤會,都散了吧!”
人群沒有要散去的意思,指指點點,尤其是對古彥澈。我想我定然是讓他丟盡了臉麵,就好象那天一樣,所有人都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
他剛叫出口來,古彥澈反感地瞪他一眼,剩餘的話活生生的憋死在了他的喉嚨裏。
我疾步奪門而出,他跟在我的身後,我聽到納蘭文若喊:“澈,你不要這樣嘛!喂,老許你給我出來!”
“兄弟,”納蘭文若扯扯古彥澈,我望著他,他欲言又止,酒吧裏的氣氛沉悶的喘不過氣,整個世界一下子變得昏暗不堪,“你別板著臉啊!”
“你怎麼能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古彥澈將矛頭指向納蘭。
我倘然迷離,古彥澈,他這是發的哪門子火啊?!
“是我自己願意來的,跟納蘭沒有關係!”我說著,掙脫出那個讓人喘不過氣的環境。
“先生,請付費。”
嘩----我能想象出古彥澈把一疊鈔票揚到他們臉上的情景,我沒有回頭,拖著疲憊的步子沿著回家的路奔跑,現在的我隻想睡覺,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覺,也許明天,一切都會好。
街道上的霓虹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綻放開了“你不要跟著我!”
我加快腳步,想擺脫掉後麵尾隨的人。
“南溪,”他輕聲叫著,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慍意。
我沒有停止腳步,一個從小就被包容放縱慣了的孩子,所以他就可以管住所有的人以顯示他的不凡嗎?才不要!我才不要你管!就算是你是王子,我也不要你管!
我對著他極不客氣的說:“有什麼話就快說,我想早點回家休息!”
“我隻是關心你。”
他說。他說是關心我?
我不由得停下腳步,心在那個瞬間被小小的觸動了一下。長這麼大,我曾來沒有聽過一句話,比這句話還要好聽,還要令人感動。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很小,卻很溫柔,他從來沒有,我是說我記憶裏他從來沒有這麼這麼說過話,他是在妥協嗎?那個一向高傲的他是在向我說認輸嗎?
我貪婪地想讓他再說一遍。
“你……”觸到他的目光,我的心也軟了下來,那句想再讓他說一遍的話終於還是沒有等他說出口,“為什麼?”
我最終說了這麼一句。我怕失望。我怕到最後他還是會很冷淡地說“我剛剛隻是逗你玩玩而已!”
他默不作聲,望著遠處的霓虹,若有所思。
心像一隻淌血的精靈,不安的跳動,有很多的話升到嘴邊,在也說不出,我隻叫了一聲“澈”。
“嗯?”他的目光轉向我,卻不知該說什麼。
我感覺,自己很委屈,很委屈很委屈,我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
一個女子,孤單的流落到這般田地,周遭的一切與自己格格不入,卻義無反顧的闖入進來,不知是勇敢,還是因為貪婪得想享受一下少有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