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叫道:“終於來人了!放我出去啊!我要餓死了!”
黎清無語死了,過去幫他開狗籠子。
這個估計就是李縝的室友,怪不得叫小釘,他臉上打的洞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帶滿了金屬釘環,人卻長得像個豆芽菜似的,蒼白得像十年沒見過太陽。
他爬著出了狗籠的,像不會走路的喪屍,從一堆黎清看來像是垃圾的東西裏,翻出了一包餅幹,哢嚓哢嚓地啃完了。
黎清摸了摸Sunday毛茸茸的腦袋,問道:“李縝叫我來的,這是怎麼回事?”
小釘哭喪著臉:“我快被這狗整死了。”
按他說的,Sunday在前兩天還好好的,吃喝拉撒一切正常,和往常一樣,乖得飛起。昨天小釘帶他出去溜了一圈,腿上沾了點泥,不至於要洗澡,小釘就接了盆水,想幫它洗洗腳,誰知道它就不願意了,將水盆掀翻了,開始絕食嚎叫。
小釘被它鬧得頭疼,哄了一整天,雖然還是不吃東西,但好歹不嚎了。小釘想著讓它進籠子睡一會兒,它怎麼都不肯進,還把小釘的顏料叼著甩進籠子裏,小釘罵罵咧咧地趴著進去撿,Sunday腦袋一撞,把籠子門一下關上了。
黎清:“…...”
小釘控訴道:“這狗成精了,會開籠子,它爹特意給他買的高級鎖,好關不好開,反正我打不開。”
Sunday適時張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趴在自己交疊起來的前腿上,一副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的樣子。黎清腹誹道,這狗果然不是個善茬。
“那現在怎麼辦?”小釘問道。
黎清無奈地攤手:“我也想知道。”
他們又試著倒了點狗糧給Sunday,它還是一口不肯吃,罐頭凍幹零食什麼都不好使,好像突然入定的老僧,眼皮也不見抬一下的。
李縝也不可能趕回來的,辦法隻剩一個了。
“你收拾點狗用的東西,我明天中午開車來兜它。”黎清無奈地說道。
小釘茫然道:“去哪兒?”
黎清咬牙切齒地說道:“找它爹去。”
黎清臨走前給Sunday拍了個視頻,準備發給李縝,邊拍邊說道:“你的狗好得很,我搞定了,你放心工作。”
李縝秒回了滿屏的愛心。
小釘給狗收拾東西的時候,開鎖進了隔壁的李縝房間,黎清在門外看了一眼。
李縝的房間很空,非常空,和小釘的房間簡直是極與極。
靠牆放了個單人床的床墊,連個床架子都沒有,床墊上麵是灰色係的枕頭和被子,疊得很整齊。靠床放了個白色的金屬儲物櫃,還有白色落地燈。除此以外的其他東西全部用亞麻色的厚布嚴嚴實實地蓋住了,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什麼形狀都有,不知道是什麼,黎清猜想,應該是李縝的雕塑作品。
空洞冷清,和李縝本人的樣子一點兒都不一樣。
小釘送他下樓的時候可憐兮兮的,說道:“哥,你明天記得來啊,一定要來啊。”
黎清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他,開車回家的時候,滿腦子還是李縝房間的樣子。
第8章 我是直男
第二天,黎清起了個大早安排工作。
他本來就要去B市的,但得完成了手頭的工作再去,現在被迫提早出發,他就把手頭能放的先放一放,安排妥當了就收拾好東西開車去接狗。
就在他按下門鈴的五秒後,小釘就飛快地開了門。
小釘見到黎清簡直感動得涕泗橫流:“這狗成精了,他不讓我睡覺,我一睡他就嚎,我究竟哪裏得罪了這個祖宗,我不過想和它洗個腳而已。”
黎清頭疼地捏了捏鼻梁,給精神奕奕的Sunday套上狗繩。